其实话说回来了,殷悦又算的上是我什么人呢?
非亲非故,一个职工而已。
我那么多职工呢!
慈不带兵,义不行贾啊!
他妈的,我上辈子的心硬如铁都丢哪儿去了?
是可怜!
可老子原来靠自来水硬抗一天一夜的时候,也没见谁白给过我一顿饭啊!
就为这么个丫头片子起急?我犯得上吗我!
死了谁的孩子,管我屁事啊!
可……可话又说回来了,这不只是丢了钱,失了业,烧了房的事儿啊。
如果遭遇这些的话,至少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这年头一旦坐牢,后半辈子就是一出溜到底,彻底无望了。
何况像殷悦这样的丫头,以她的心气儿,如果注定常年得和那些真正的罪犯关在一起,十有是要寻短见的!
那她的亲人们……
这天晚上,宁卫民又失眠了。
完全不同于沾枕头就着,睡在自己对面床上均匀呼吸的罗广亮。
他不但身子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也翻来覆去的拉抽屉。
一会儿觉得殷悦可怜,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