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罗家八仙桌上的老座钟当当地打了八下,&nbp;&nbp;已经是真真正正的晚上了,大师才算有了动静。
只见大师打着酒嗝,衣领开着,&nbp;&nbp;从已经满是屁臭酒臭的房间里走出来。
听罗婶儿询问他要不要吃晚饭,连连摆手。
说自己只要吃了一顿,三天就不用吃了,这叫辟谷。
跟着就说可以借功力了,让罗婶儿去叫米婶儿,&nbp;&nbp;她们俩可以一起跟他出去站在树底下,&nbp;&nbp;感应宇宙信息。
罗师傅有心让老伴就此打住,&nbp;&nbp;赶紧把瘟神送走。
可罗婶儿自去叫人,&nbp;&nbp;连儿子儿媳妇的劝都不听。
片刻,&nbp;&nbp;大师便带头站在当院,遥望夜空,口中念念有词。
罗婶儿和米婶儿自然不敢怠慢,&nbp;&nbp;也赶紧站在大师身后,学着大师的样子,张开双臂,掌心向上,&nbp;&nbp;伸向天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nbp;&nbp;11月底的夜里,&nbp;&nbp;小风跟刀子似的,温度恐怕有零度了,&nbp;&nbp;这滋味当然不好受。
五分钟后,米婶儿站得有些麻,她偷偷换了个姿势,瞄了一眼大师。
大师双目微闭,&nbp;&nbp;一脸肃穆,&nbp;&nbp;身体竟如铁铸的一般。
罗婶儿也觉得冷,&nbp;&nbp;一股寒气从脚心往上冒,先在小腿部分迂回,后顺着腰往左右扩散,&nbp;&nbp;到两肩,到脖颈……
尤其想到这时候屋里应该有炉旺火,就更想打喷嚏,使劲憋了,鼻子痒痒,不敢去揉。
恍惚间觉得是罗广亮回家来了,带回来好几个大皮箱,那些皮箱红得像火,一挨近便烘烘地烤人。
罗婶儿问儿子,“这些都是什么?”
罗广亮说,“这是我抢别人的东西。”
罗婶儿说,“你别胡说,作奸犯科的事儿,咱家的人可不干。你不有正经事儿了嘛。卫民给你找的?”
罗广亮说,“卫民让我干的活儿太累,哪儿有抢东西来的快。您看看我都抢了些什么?”
说完打开那些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