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这些人,日后接受了政府的收编,构成了京城邮商的基本队伍。
所以十点左右,当体育场内外的情况正常化的时候,这些邮票贩子就趁着安保人员松懈了,开始冒头闹妖儿了。
工人体育场之内,有人开始从队伍里出来,就在队尾慢慢的溜达。
排队的人们在这小子经过身边的时候,都会听见他小声念叨“邮票,邮票,买鼠年生肖票吗?我有,我有啊”
还有人专门盯着那些已经购买了邮票的人。
在他们走出来时,迎面过去找那些兴致不高的人。
“你有集邮证吗?没有?啊,就买了两张吧?那还想要买吗?想要,找我啊”
工人体育场外的大门口,类似的招揽就更明目张胆了。
因为里面毕竟还有人管,行事得隐蔽一些,而外面则是彻头彻尾的自由之地。
类似的招揽生意无处不在。
邮贩子,“嘿,哥们儿!咱聊聊!”
“嗯?你认错了吧?”排队的邮迷对突如其来的搭讪,一头雾水。
邮贩子,“嗨,我们是不认识,可聊聊不就认识了嘛!反正来这儿都是为了邮票来的。哎,你有集邮证吗?”
“有啊,我从六里桥赶过来的,就是为了买整版票。可惜,今天车抛锚坏半道儿上了,那个破公共汽车啊。害我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那我都不用问你就知道,你排这么后头,心里肯定着急。你觉着你自己能买到邮票吗?”
邮迷认真地说,“应该能买到吧,虽然我来晚了。可刚才集邮总公司的领导都出来作保了!”
邮贩子撇着嘴拨楞脑袋,“我看没戏,你看你前面排了多少人?那是上万人!就说你能买到,那得排到哪会儿去了?三四个小时算好的,下午见吧您”
邮迷被说的意志消沉了,登时哀叹一声。
“这倒是啊,我估计这一天就算是搭进去了。可又能怎么办呢?我也只能坚持,要不真就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