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们看着这一场面都纷纷侧目而视,但是都忌惮于薛浸衣时不时向他们扫过来的目光,都只敢用余光看。
宋邶瞧见他们那副做贼的样子,他都担心这些人到后面会不会把自己眼珠子给瞪出来。
正当他担心着锦衣卫眼睛的时候,薛浸衣已经走到了槲叶面前,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说:“堂堂的一个暹罗公主,暹罗国的圣女,弄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暹罗太师知道了会不会很伤心。”
“呵,我师傅都已经死了,他伤不伤心我怎么知道!”槲叶冷冷道,不过她的嘴巴也被划了一刀,连说话都说不清楚。
“确实,对于你来说自己的性命不重要,但是你要死在了大明,让暹罗国师回去了,你的大哥在暹罗皇室里日子怕是更加难过。”薛浸衣准确的抓住了她的命脉,但一个人到了绝境的时候,不一定会在意自己的命脉是什么了。
槲叶听了薛浸衣的话是很伤心,可她也是一个十分看得开的人,她如今已然沦落到大明的阶下囚了,她已经是不可能在毫发无损的回暹罗了。薛浸衣之所以到她面前来戳她的心窝子,不过就是为了让她露出破绽,然后套出温枳的藏身之地罢了。
“薛浸衣,我奉劝你一句,不要枉费心机了,我是绝对不会把温枳的藏身之地告诉你的,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槲叶冷笑道,“你也别管温枳了,他是不会伤害见月的,毕竟我认识他那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他那样在意一个人。”
这世间已经不会有第二个人让他这么在意了。
柏峙叹了口气,对槲叶的冥顽不灵感到遗憾。他看了眼完全不在意这段对话的宋邶,宋邶的目光全程都在薛浸衣的身上,甚至是没有任何的偏斜。
“你想多了。”薛浸衣转身看向满墙的审讯工具,她随手拿起来一把剔骨刀,轻轻刮着刀刃。
宋邶咳了咳,薛浸衣看他的眼神应该是在提醒自己小心,不要拿着刀伤到自己。
薛浸衣放下刀,她又看向槲叶,一字一句道:“我不是要救回见月,而是要你们所有暹罗人的命。”
“你说什么?”槲叶不解道,“你就不在意见月的命?”
宋邶接话道:“你刚刚不是说,温枳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见月吗?”
“我是这个意思吗?咳咳咳!”槲叶边咳血边怒吼道。
柏峙的目光在这三个人中间流转,他终于是明白了薛浸衣和宋邶的意思了。温枳心爱见月,不会伤害她,但见月怕是巴不得亲手弄死温枳。
薛浸衣想起了阿莒他们,她道:“你们杀了我那么多兄弟,是什么给了你们我会放你们回暹罗的错觉?杀人,是要偿命的,暹罗圣女。”
“薛浸衣,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就不怕温枳会带着见月一起死吗?”槲叶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