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薛浸衣最后还是找了离城门最近的一家客栈,由于没有办法找老板给钱,他们也就只能先行住进去,等明天一早再向老板给钱。
明明是一个很平静的夜晚,但是薛浸衣在床上辗转反侧,直至天边泛出鱼肚白,她都没有闭上眼好好的睡过一刻,她满脑子都是在想宋邶现在怎么样了,他是否还活着,活着之后会否又回飘絮阁去找自己了,他要是和他们达成了合作那还好,至少他不会再有危险,但是他是自己杀出来的再回去找她,那岂不是会出大事。
不行!
薛浸衣猛地翻身起床,拿起杀生剑就准备往外去,她一定要找到宋邶,并且要把宋邶去的地方找到,在那里一定有自己想要的答案,菅野城背后的人绝对不能够逍遥法外,更不能够就此逃生,薛浸衣什么都可以不管,但是要她命的,和那个给百姓下毒的人,一定要死。
她一推开门就看见曙天站在门口,他仿佛是守了一个晚上。
“怎么着?你是担心我晚上一个人跑出去,所以在这守着吗?还是你已经习惯?”薛浸衣挑眉看他。
曙天低下头,轻轻的说了句:“习惯了!”他稍稍的有些心虚。
心虚什么呢?
心虚的是他当年明明答应过薛浸衣,要改正时时刻刻都跟着她的习惯,但他没有改正。
薛浸衣见天色已经亮堂,外面也传来了几声公鸡打鸣的声音,她甚至都听见了旁边那家包子铺剁馅儿的声音。这她也就不愿再这样毫无顾忌的冲出去,以免打扰了这菅野城中百姓的安宁,虽然他们现在身处于危险之中,但是至少他们是不知情的,也总比闹人心惶惶的好。
“曙天啊,我记得我在四年前离开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从来就不需要什么影子,你当年之所以心甘情愿的跟着我,也不过是为了报恩而已,我之所以让你时时刻刻的跟在我身边保护我,是因为你当时武功不高,人长得又瘦,人微言轻,我怕你呢,受欺负。金檀的那些人,你就说没有我在,你们这些被收留的人,一个一个肯定都被欺负死了,我从来都是想着你跟他们一样,到一定的年龄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之后,就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这一点寒衾和冷华做的很好,但是我一直不大明白你,我想不明白,你明明自己的本事也不低,你一定有自己想要干的事情,志向必定远大,可你为什么要一直跟在我身后?你如果需要报恩,你便一直留在金檀周家,留在青藤司,为大明尽自己的一份力不就好了吗?何必要委屈自己来做我的影子的?”
其实这些话薛浸衣早就想说了,但由于当年的曙天年纪不大,还有那么一些幼稚,所以薛浸衣在走的时候就一直没有说过这些话,只是让他不要再跟着自己而已,其实薛浸衣也想过,曙天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但薛浸衣想让他改变,所以这些话就必须要说出口了。
在听了薛浸衣的这些话之后,曙天并不觉得惊讶,他心里其实早就料到过薛浸衣想说的话,只是薛浸衣有可能过于考虑他的感受,而没有将这些话挑明,但他明白的,薛浸衣想让他脱离影子的状态,让他和冷华还有寒衾一样受到朝廷的重诺,让他的本事被所有人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