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知府特意让在下转告一声,今儿都不必再等候,请各位大人明日此时再来府衙一叙!”
语罢,青黑外墙下层层叠叠攒动的人头开始不安分起来,神色各异间双唇翕合翻动,飘出各种唉声叹词。
宫燕揖拜结束后竖直身子,拍了拍一路黏于身上的尘土,兀自牵过缰绳,缓步走进院子。
大人嘱托之事着实不难,也就一两句话的事儿,却不知大人此时上了河堤没有,情况如何……心下不免划过一阵担忧。
叶念安混于人群,一直默不作声。听过宫燕所言,胸脊又挺直了几分。
虽然他吃不准新知府何时去河堤,也不知道会不会去,但总是要比在此干等来得有诚意。
白都丞去了河堤两个时辰未归,现在又听宫燕说了新知府抱恙未曾露面……
如此来看,昨晚让白都丞今晨先至河堤,应当还对得起他没有白吹了两个时辰的冷风!
叶念安心间暗暗一笑,没想到寇知府竟是这般体恤百姓。
新任初至,也没来得及先到府衙行举庆典,反倒是独自去了河堤。
如此为国为民的上官可是不多见了呀!
看来这位新知府定然不是个普通人呐!
青州一应官员,翌日晨间如约进得府衙,拜见了这位因抱恙迟了一日举行庆典仪式的新任知州。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公事例行完毕,没有多余寒暄,新知府就直接摒退了左右,将管家宫燕及治河的白都丞二人留于府内。
虽有过一面之缘,但此时的白马逗独站在堂下,心间也空荡得厉害。
他未曾想寇隼竟会将众人眼中隆重无比的迎接大典如此草草应付了事,更想不到当着众人之面儿就这般堂而皇之退去左右,独留了他,心里不免忐忑不已。
此时正襟危坐的寇隼一卸官腔,接过宫燕手中之物,轻步走到白马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