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早朝,垂拱殿上从天子到一应文武官员,都齐齐看向这一颗卓越不凡,从一开始就在官场上如旭日般升起的闪耀之星。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是陛下的宠儿、亲信。
“哪有不妥?说来听听!”
赵匡义将停在半空正拟好的谕旨又重新摆下,正了正身子说道。
心下却暗自嘀咕着:你个寇隼,这个时候又出来多凑甚热闹?这爱管闲事儿的毛病怎么就不知道收敛着一点儿呢?
“臣以为青州城自入夏连日暴雨,受水位猛增影响河堤决口,家园良田尽数被毁,程路均作为知州为治理河道也多次上折禀报汛期险情,且向户部征要河工。
陛下当时调拨的全国各路死囚前往之,理应是程路均心中所盼之事,绝不可能有听之任之,甚至以私军之名屠囚之理!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明鉴!”
寇隼那刚直不阿,口无遮拦的性子着实让太宗头疼至极。
正想着要如何接招圆场,一边的张逊到底是个察得心思之人,主动接过话头解了围。
“青州知州程路均以私军之名,射杀朝廷派至南阳河修治河道之三千死囚逾半,且事后并未禀报朝廷,以致阳河岸堤修治一拖再拖。
眼前秋粮秋税交赋不上不说,另有青州属边塞冲要军事领地,与多数蛮夷藩国为邻,军粮难以供应,前线战事若受其影响……
寇大夫,此罪您可担得起?”
平平直直、清清幽幽的的话从张逊口中飘出时,赵匡义已离开龙椅踱至他的身旁,露出一丝欣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