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青州知府又快马加鞭誎来青州灾情役函。火烧眉头没法子了,几司户部大人连夜碰面密议。
“许是不报不行,瞒也瞒不住了哇!”
枢密院事张逊,推门进来就扯着嗓子,一副义正词言之态。
“近年边境藩寇突袭频频,我大宋境内壮年、少丁统统募了兵,去那戍边荒蛮之地防守边境了!
管我要人?老子去哪搞人?”
参知政事沈仁未说一字,已被这张逊劈头盖脸一顿骂,心里自是不爽。
“张大人,您消消气!
这不正是要商议此事吗?折子真是不得不上了哇!”
沈仁顿了顿,看了看映在烛火下几张不好看的苦瓜脸,继续道:“青州城外尚有积水囤积,且不说日前已有百姓饥寒而死,可谁又晓得这水需多少时日褪去?
只怕积水一日不泻,军中供需便无法运至戍边后勤。真要到了那天,皇上那里,咱可都不好交待呀!
再拖,再拖定是要掉脑袋。”
三司使赵环已是按捺不住性子,受不了面前老头子讲话慢条撕理的怪腔怪调,开口道:“沈大人所言极是!
今日青州上折要粮、要钱、要人,样样少不得!且不说远水解不了近渴,等不及送到那,人就已经饿死了。
况且现时国库银两早几年募兵养兵已用去八成,加之去年蠲苗等费用,财库近乎枯竭。
只是…只是,这决堤河道终是要修的……”
三人各牢骚了一句,竟都垂头陷入了沉思。
三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青洲赈灾救荒,外人眼里看着,这是明面儿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