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海棠,嗓子里发出如垂死野兽般的呻吟。
秦牧见状,再也按捺不住情绪,一股血气上涌直冲脑门,并步冲上前欲将那把灰腻的头发取出来。
“混账东西,滚出去!
老夫正请神灵施法,你如此鲁莽冲撞,若是触怒了神灵,降罪于村子,你担当得起么!”
巫师见秦牧状若疯虎一般,面目涨红,双眼似要滴出血来。
虽有心退避,却又顾忌身份,只得一声厉喝,用言语挤兑秦牧。
围观在外的村民一听说会降罪到村子上,瞬时咒骂声四起。
王大蹄子更是来了精神,不管面前是老是弱,双手用力胡乱拨分着人群,跳出去就抱住秦牧,翻滚到平日倾倒灶膛的土灰堆里。
这么一扑腾烟尘四起,其余人早被这泼皮劲儿唬的一呆,尘土间一双斗大双脚露在外面胡蹬乱踢。
此时海棠全然不知身边之事,之前的生产已耗尽她体内太多水分,头发卡在干痒的嗓子里,难受得使她蹙紧了眉头,伴随阵阵咳嗽。
巫师立刻命人端来清水,掰开海棠的嘴巴直直灌入……她被呛得不停咳嗽着,本能地吞咽着。
终于吞下头发后脸色愈发苍白,汗湿的发丝贴紧额头,杏眼依然紧闭。
片刻,腹部一动,整个背部向上弓起,喉中发出呕吐之声,干呕逐渐加剧,腹部不断用力抽搐。
巫师紧盯着产道口,依然没有迹象。
刚刚翻滚到草灰堆里的秦牧常年打猎,手脚灵活有力,早已挣脱开来,身边的王大蹄子脸面朝下,一动不动埋在灰土里,生死不知。
依稀可见面目青肿,嘴角抽动,时不时有血沫子溢出,两只大脚再也没有气力踢蹬。
秦牧颓然坐在地上,急切又徒劳地望向海棠,又把目光转向巫师,试图从他脸上读出一点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