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乐心静静地坐着,也不说话,只是平静地和他对视着。
就好像是一场博弈,谁先说话谁就输了一样,两个人无言相视良久,最后还是慈阳丘先败下阵来。
“好好好,算我服了你,”慈阳丘有些无奈地拍了拍桌子,站起身,“拖了这么久也是极限了,赶快办手续,把人放了吧。”
“诶?头儿,就这么放了?”记笔录的姑娘眼睛一瞪,显然惊得不轻。
“不然呢,”说这话的时候慈阳丘嗤笑一声,他似笑非笑看了从乐心一眼,似乎是故意说给他听,“局长都亲自打电话来要人了,我一个小小的组长哪里拦得住。”
“啊?”小姑娘还有点懵,直到又被慈阳丘半真半假凶了一句,才赶紧收拾本子跑了出去。
脚步声远了之后,慈阳丘正打算也出去,从乐心却突然叫住了他。
“慈警官。”
慈阳丘慢腾腾地转身,“什么事?”
“我再最后多问一句,”从乐心顿了顿,而后蓦然抬头,一字一句却又坚定无比地说道,“所以,祝秉勋,他死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慈阳丘挺立的眉峰皱起一个明显弧度,可随后他又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恢复了冷静,甚至还点了点头,承认道:“嗯,他死了,死在了2407,死相那叫一个难看。”
说完这些话后,慈阳丘的依然停在从乐心的脸上,然后他惊诧地发现,从乐心竟然笑了。
“那就好。”
本就过分好看的青年嘴角带着几分清浅的笑意,虽然只是唇角勾起一抹很细微的弧度,可落在一直想从他脸上寻找蛛丝马迹的慈阳丘眼里,却足以说明一些什么。
一直以来,都表现的懒懒散散,看似提不起半分精神的警察一瞬间变了脸色,他大步踏回审讯室,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了揪人领口的冲动,双手狠狠拍在桌面上,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紧紧地锁定从乐心,警告道:“从乐心,你最好别骗我。如果一旦我发现你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那就算你背后势力滔天,我也会亲手将你绳之以法。”
“慈警官放心,我和这个案子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就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慈阳丘吃人的目光似的,从乐心从容地抬头道,“不好意思,刚刚一时失态,看来让你一不小心误会了什么。”
“最好是这样。”慈阳丘眼中的情绪几般变化,最终在此化为古井一般的深邃无波。他缓缓直起身,没再理会从乐心,整了整衣领,头也不回的大步跨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