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会是谁?
从乐心眉头轻蹙,他向来不擅交际,在渝城里认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往日里,他家十天半月都不会被敲响一次,今天这是撞了什么邪,竟然这么热闹。
从乐心照常问了是谁,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你好,我是你楼下的住户。那个,这么晚打扰不好意思。只是我家房顶漏水漏得严重,想问一下,你家水管是不是破了?”
水管破了?从乐心看了一眼浴室,里面的水声还没有停下。
从乐心不疑有他,打开了门。楼道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有些面生,另一个却是化成灰他都认得出来。
从乐心瞬间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他二话不说就要关门,却不料那个他从没见过的年轻人力气大得出奇。他一只手卡住门,从乐心竟是再也拉不动了。
知道他们力气差距悬殊,从乐心也不再做无用功。他松开手,目光直直看向站在一旁,从头至尾都带着一副虚伪的笑容的人。
从乐心的语调未变,却带着几分冷意,他说:“秦修文,你又要搞什么无聊的把戏?”
秦修文,也就是另一个擅闯者。他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不认同道:“怎么能说得这么冷漠?我只是想来看望一下我离家出走的弟弟,表达一下兄弟爱,怎么就成了无聊的把戏?”
从乐心懒得听他阴阳怪气,也不想和他玩文字游戏,他脸上没有出现任何秦修文所期望的羞恼或是不耐,淡然的就像是在看着一个从未有过任何交集的陌生人。
他说:“好了,人你也看过了,这下总该滚了吧?”
秦修文就好像没听见从乐心的话似的,他笑眯眯地看了一眼从乐心身后的房间,说道:“不请哥哥进去坐一坐吗?”
从乐心没有说话,可一直挡在玄关的身影却明确表达了他的态度。
秦修文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许,他的眼梢微微上吊,笑的时候不觉,可板起脸来面无表情的时候,却无端透着一股子阴狠劲儿。
从乐心自小便看惯了这双眼睛,他知道这是秦修文发怒的前兆,可他并不在乎。
秦修文比他要高,他微微仰头看他,气势上却是并不输他半分。他勾了勾唇角,带出一个略带讽刺的弧度,慢条斯理地道:“怎么,好哥哥的扮演游戏终于演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