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去的手只抓到一团空气,温裕悻悻缩回手道:“唉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自私,就不能有些分享精神吗?”
承毓故作自傲地扬起下巴,“本郡主就自私了怎么着,爹宠着娘爱着,要什么给什么,本郡主想不自私都不行啊~”
温裕闻言咋舌道:“啧啧,瞧瞧你说的话,一听就知是娇生惯养的官家大小姐,全然只顾自己,根本不管他人。你这样的人只能生在有钱人家,若是生在普通人家,不消说活一辈子了,活一年就够你受的。”见承毓仍然不打算把果盘给他,反而摆出一脸“你能奈我何”的嚣张表情,温裕撇撇嘴,出言打击她道:“就你这样娇生惯养的官家大小姐还想嫁给魏先生呢,这辈子都别想啦,如魏先生一般风雅的男子喜欢的都是成熟温婉的大姐姐,你一个自私自利的小气鬼做什么白日梦。”
今儿个魏虞一直没搭理承毓,她心里本来就不好受,现在温裕又说出这种打击人的话,承毓再也忍不住了,她抽抽鼻子,委屈的眼泪霎时如江水决堤,汹涌澎湃的涌向温裕。
那几句伤人的话刚一说出口,温裕便后悔了,他也觉得不该拿这种事情来说道,显得他忒小人。只可惜说出去的话好比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抬手挠挠头发,温裕手忙脚乱地安慰承毓,“哎哎哎,你别哭啊,我是说着玩儿的,你和魏先生最般配了,你们天生一对,你们郎才女貌,你们珠联璧合,他才不会写喜欢成熟温婉的大姐姐呢,他喜欢娇滴滴的爱哭鬼。”
本来听着他前头说的那些话,承毓的情绪已经开始缓和了,哭声减弱不少,倏然听到他说她是爱哭鬼,承毓又揉着眼睛哭开了,“你才是爱哭鬼呢,呜呜呜……”
承毓她爹、乾朝的兵马大将军似乎听到了自己女儿的哭声,他想转身回来看看,温裕他爹忙拽住他,顺势往他手里塞了一只酒杯,“哎呀周将军,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咱们不能一辈子看着他们啊,来来来,喝酒喝酒。”
兵马大将军打个酒嗝,“温侍郎说得对,来,咱们继续喝酒。”
温裕那家伙向来不会哄人,把人弄哭他倒是挺擅长的。林桑青捏着一只酒盏慢悠悠在眼前转着,不动声色地窥视着那对旗鼓相当谁也不肯退让的小祖宗拌嘴,颇有些兴致昂扬之意。
这可比看舞姬们跳舞有意思多了。
别看温裕是混世魔王,他敢撸起袖子和比自己胖两倍的大力士打架,却偏偏害怕女孩子哭。他在承毓的哭声中手足无措,想尽办法去哄她,“哎呀我不要水果了,也不说你了,你快别哭了……”
承毓偏要哭给他看。
林桑青托着腮看的起劲,十分想让宫人们给她端一盘花生米过来——看戏和花生米最配了。她正想把这个想法付诸于实际,方御女怯懦的声音倏然响起,“如……如霜,我敬你一杯酒。”
她偏过头,只见方御女端着一杯酒站在淑妃面前,眸子里满是希冀。
杏仁一般的眼眸轻轻抬起,淑妃漫不经心地扫方御女一眼,挑起唇角慢吞吞道:“奇怪,今儿个刮的什么风,怎么一个个都喜欢敬酒,难道这是什么新兴起的规矩不成。”涂过凤仙花的指甲色彩鲜艳,她看也不看方御女,偏头冷冷道:“你敬的酒,我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