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们闻声都聚拢过来,看到窝窝头一个个脸带喜色。
陈中华诧异,接过簸箕让做饭的女知青倒进灶房的馍筐,又寒暄两句打听到是队长柳建国亲自让送来的东西。
在那人拎着簸箕走后,陈中华仔细打量新来的两个,看到他们身上簇新没补丁的衣服,尤其是女同志比其他人健康很多的气色,暗自思忖别来了两尊难伺候的祖宗。
然而两人没他想的那么刁难。
林文清提上他的小皮箱乖乖跟男生们回东间安顿。
江秋月跟在一开始抱怨的那个女生后边,看她利落地打开西间大头锁。
“我叫刘爱英,你可以叫我刘同志。”她推开门侧身让江秋月进屋,瞅瞅对方白嫩的小脸,哼哼道,“我看你比我小,叫我英子姐也成。”
江秋月顺话接下,“英子姐,我叫江秋月,你叫我秋月就行。”一边应话一边观察以后要住的地方。
屋里不大不小,没什么布置,甚至连当初江家的都不如,靠北墙一排土炕大通铺,上面三张铺盖被褥,各自床尾有大木箱子,炕下搁着脸盆茶缸子。
刘爱英上下打量江秋月身上的簇绿军装和全套配置,呲地一笑,“你这名字真文艺,一股子资本主义味儿。”
等江秋月拉回视线,挑挑眉平静回道,“我排老三,上面还有□□和夏的大姐二哥,爸妈他们文工团总讲究个月啊水啊的,顺着就给起了这个名字。”
刘爱英听到她家根正苗红不沾资本主义的边角,脸色好看了点。
“那还成,挺好听的。不比那些资本家的小姐做派。”
后面那句是嘀咕出来的,江秋月听出她意有所指,暂时不知道在说谁,只当没听到。
刘爱英嘴上不饶人,手上却很麻利,等林文清安顿好过来想帮忙时,她们俩搭手已经把两只大包抬进屋。
林文清在门口往里看没啥帮的就走了,刘爱英捣捣江秋月,“你对象?”
江秋月喝水的动作一呛,水壶差点掉地上。
“不是,火车上认识的,算是一个地方来的老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