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休得叫我主母!”吟儿大怒,既为自己,也为红樱。
“主公,这……?”军医忐忑,怕叫主母引杀机,不叫更引……瀚抒原还沉浸在慨叹之中,因她这突然发怒而惊回现实,尴尬咳了一声,示意军医下去。
军医走后,营帐里就只剩三人。
“这种毒叫阴阳锁,确实此消彼长,阳锁愈加暴躁,阴锁愈加衰竭,而且,你们所不知道的是,它和蓝扬说的那样,能让理智彻底被吃了,所以致人于罪恶之地……”吟儿将樊井等人的说法转告,“瀚抒,蓝扬他们都错怪了你,失智胡来不是你自己控制不住,是你早被它控制住了。所以……走火入魔不是你的错。”
“大宋的军医,果然比西夏的好点。”洪瀚抒嘴角勾起一丝调侃的笑。
她呆呆地看着这个表情,只觉得这好像在夔州之前的哪里看过,那么纯真,那么自然,她很怀念,脱口而出,“大宋的身份也是。”
“这样了还要当林阡的说客吗。”他表情一凝,“小吟,你从来都这么有攻击性,却一点都不懂防御。”
起身背对:“可是我,发狂时和正常时,实则是相差无几的——不必都推卸给阴阳锁。什么杀人的是恶念不是我自己,这种开脱只有林阡会用,我不需要。”转头,冷淡一笑,“阵前很多话都是我的本意,莫对我抱有太大的希望!”
吟儿知道说服又失败、因为林阡是洪瀚抒的阴影魔障……哪里拦得住他忽然的由晴转阴、拂袖而去。
当此时,吟儿和瀚抒、红樱都知道了阴阳锁的内情,瀚抒不肯告诉别人,也不可能告诉别人。包括祁连九客那些兄弟。他若是告诉他们,只会给吟儿带来灾难,所以他一定会守口如瓶。
这一点,吟儿、瀚抒、红樱已经自发形成同盟。
红樱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洪山主要疯了一样自残。是为了救盟主性命。
而洪山主强掳盟主干什么?是要时时刻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怕她濒危而不能再救!
洪山主说兄弟情都唤不醒他,可他再怎么控制不住,盟主的生死都是放在第一位的。
这世上有人会将兄弟情看得高过爱情,有人完完全全相反。
“阴锁没有办法,那么阳锁怎么治愈呢?洪山主他,难道要这样一次次地自残,一次次地消耗自己?盟军那边的军医可有懂怎么治的吗?”红樱噙泪问吟儿。
“嗯。有。”吟儿说这话却纯粹是为了安她的心,怎么治?从前的阴阳锁。还能以阴阳调和来治愈,但程凌霄和林阡都曾告诉过她,现在的阴阳锁由于经年激化,连这个解法都可能会失效。最后的三个办法,是青城派的练气养生之道、林阡翻阅的那本医书,或需要靠林阡甚至更强高手的内力祛除。
也未尝不可,至少。可以劝孙寄啸,将练气养生之道灌输给瀚抒。吟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