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不派人来的话,刘二祖就快安顿好了!”徒禅勇气愤不已,“郑孝不行,那纥石烈将军、楚将军来一个总行了吧?!”
“纥石烈将军说潍州十分需要他,他对徒禅将军您爱莫能助。而楚将军,楚将军她说……说……”
“说什么!?”
“她说老将军您无能,不战而败胆小撤军,劝老将军要不就解甲归田,要不就自刎谢罪,不要再……再丢人现眼……”
“噗……”徒禅勇……吐血了。
三月下旬,刘二祖部重占青州,大盛。
是夜,刘二祖带徐辕、宋贤游览青州仰天山。
仰天胜绝,甲于东方。山谷岈然,故郡新府,始于足下,一目千里。
一路捷登,倒是遇见过不少金人,不过越往高处去,人迹显然就越少,加上天色未明,危险人物刘二祖、杨宋贤、徐辕驻足山顶,登临制高,无论远近,山峦耸峙,游目骋怀,星河浩淼。
“数数?”宋贤说笑,指着星空。
二祖笑着拍他脑袋:“这么大了还这般顽性。”叹了一声,“我带你们来,是想让你们看一看,当流寇的耻辱。”
“当流寇的耻辱……”徐辕沉思。
二祖点亮了火把往前走:“看见这些摩崖石刻了么?全皆近代名家范仲淹、赵明诚之题刻。”
“原是真将军范仲淹和金石王赵明诚。”徐辕点头,宋贤亦兴致盎然,“可是,跟咱们有何关联?”
火把骤然停在某一处,徐辕借着火光看去,那石刻并非范赵二人杰作,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少尹副都总管黄掴安远捕盗至此。”
“这就是那黄掴的丰功伟绩。”二祖叹了口气,“鞍哥很久没有消息了,我担心,他恐怕已然降金……”自杨妙真逃出报信之后,黄掴加大扫荡力度,泰安已被他围成铁桶,此刻如异世界难进难出。想来,杨鞍果真已经许久没有音讯了。
“如果被招安,也不能怪鞍哥。形势所迫……”宋贤道,“只希望他不要忘了自己的立场,不要泯灭良心……唉,二祖,我知道,你会比任何人都倔强,都执着。”
二祖一笑不语,徐辕对着石刻凝视半晌,知道铁马冰河梦好,不知要付出多少代价,最终,也许还是尘暗旧貂裘,不禁有些悲愤:“这仰天山上,共有几处这样的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