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罢愣了许久,才终于悟出前面的话是为了铺垫这一句,虽然料到他要走的,却没想到这么快显然舍不得。心里不想让他牵挂不想让他不安心,可是眼泪不受控地就要落。她赶紧背过身躲避他的眼,把这些眼泪给闪过去了,收拾了心情转过脸配上个极度虚伪的笑:“你,你进来。”林阡今夜来就是要陪她的,当即应允,跃入那棺材里去。
“背过去,趴下。”她低声说。他一怔,不知吟儿要做什么,却令行禁止。
寂静无声,他难免好奇,侧过头来,发现吟儿手上握着一根细针,正安安静静地,对着冰窖里的灯火引线。这情景入了林阡的眼,纵然这双眼平常充斥战意,现如今也是满溢柔光:“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我这几天,正巧在向杨夫人讨教针线。等你走后,继续问她学习女红,想必生活不会寂寞。”吟儿抓住他的这件衣服,“正好背面破了个小洞,给我练练手吧。”
说是练手,还真没谦虚就是练手,吟儿这个家伙,刚刚真白赞她了,她哪是在缝补衣服,几乎每穿一针每扎他一次。她自己也察觉到了,所以每缝一针都要停很久去思考,然后下定决心缝下一针也就下定决心虐他下一次……
“疼么?”她窘迫地问。他真不忍去打击她,可背上伤势本就不轻,经不起这种待遇,叹了口气:“你究竟是在补衣,还是在补我?”
“谁教你一定要让我六十岁后服侍你,到时候一定是这个景象,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啊。”吟儿撅起嘴,恶毒地说,“搞不好哪一天,你没能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我这老太婆的针下。”
“贤夫毒妇,真是孽缘。”林阡笑叹了一声,侧过脸来,“喂!”
“嗯?”
“老太婆。”他低声轻唤这个独特的称谓,“我有个疑问?”
“问。”
“为什么你补衣服要穿在这个人的身上补?”林阡笑着问。
吟儿一怔,霎时面红,迟了半晌:“唉,我是不是很笨?”
“是很笨。”阡点头,坐起身转过来,一边脱衣一边带着些责怪,“对有些事,确实很笨。”
她赶紧帮他脱衣,可不知到底是怎么干的,竟将他里外一起拽了下来,褪到一半才发现他衣衫只剩半遮,两人同时一惊,吟儿直愣愣盯着他锁骨那块,当场垂涎三尺目眩神痴,林阡轻咳一声,她才缓过神来,更加面红:“唉,我是不是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