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清楚了吗,吴家军一万,曹王府一万,全都是我,玉龙剑宋恒所屠!!”宋恒杀红了眼不由分说宣告,所谓恶魔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阶州、七方关、甚至文县,全是他宋恒一个人!康县火攻、阶州火攻、七方关血杀,新官上任三把火!
“不,不是你……”林阡远远落在他身后,到这时方才醒转,眼中的血却全到了喉咙,话声未落吐血不止,无能为力痛心疾首。
腥风血雨之间,岂止林阡惊呆,战狼也杵在原地,这是什么意思……杀了林阡,也没用吗?
没错,战狼听说过,宋恒曾经失去理智屠杀战俘……
一往无前,万命皆悬。
女真铁骑,命若草芥。
残阳如血,天地相溶。
杀生无边,剑胆无悔!
断肢残骸漫天遍地,林阡眼前一黑,再也站立不稳:“宋恒,怎能……”
剑是君子佩,刀是强盗使,可如今君子怎就做起了强盗的事!是,他看得清清楚楚,正是那个理想纯良、心思脆弱、动辄放弃的少年,今日竟然为了他林阡,主动揽责做了阶成和凤四州令两国军民都闻风丧胆的刽子手!可是,“怎能是你……”
宋恒,是谁,都不该是你!
林阡清醒已是一日之后,七方关宋军早已大获全胜,罗洌轩辕九烨封寒全都撤出西和,樊井一边诊治他一边对他述说,宋堡主知他没有生命危险,便先一步回了阶州,此刻应在城南迎他车马。
“军师和闻因都好多了,慧如和孝容也随行。”颠簸的马车里,樊井说着他并不是最想知道的事。
久矣,见他还在沉默、眼圈一直通红,樊井三缄其口:“七方关金军恐怕都杀光了,他身上也百余处伤,所幸都不致命,神智比你清醒。”
“我盼他情况可控,勿像我一样疯魔。”林阡眼中瞬然噙泪,“我……负了那样好的一个人。”
“只要不走你的老路,也不全然是件坏事?”樊井摇头,叹了一声。
廿七,林阡一行回到阶州,辜听弦正在城北驻守,是以宋恒、莫如在南迎候。
一别数日,他终于清醒回归,阶州民众也总算不再畏惧他,那当然,他们听过他的神化和另一个人的魔化,此刻正躲在宋恒背后窃窃私语不敢直视宋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