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你留了一封信。澜沧子将一壶温好的热酒取下,倒入杯中,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份崭新的信笺,递到穆白手中。
穆白盯着那信封上的穆白亲启看了片刻,才缓缓从其中取出一张纤薄的细绢,看上去似是女子常用之物,绢上写着几行清秀小字:
此去经年,
或将一生;
盼君安好,
相忘红尘;
他日若见,
愿如故人。
仔细看了一遍,穆白捻起那细绢,指尖燃起一抹火焰,瞬间将那绢丝烧成了虚无,连带着那二十四个说不尽惆怅的娟秀小字,也化成了齑末飞灰。
数日前他便已看出季诗雨有孤身远行的打算,所以对此并不感到诧异。逃避也好,散心也罢,转换一种新的生活方式,或许能给她带来一段新的人生。
你有什么打算?
饮尽澜沧子倒在杯中的烈酒,穆白向对方看去,短短一月,澜沧子头上的白发增添许多。
公子若是不弃,老朽依旧愿鞍前马后,侍奉左右。
你没必要这样。穆白摇头,两人起初算是敌人,后来他给对方种下奴印,再后来又冰释前嫌,现在倒算得上是忘年之交。
那老朽便继续守在这小燕都中,既然不能帮我那故人守住那些后人的生魂,那便帮他们守住亡魄。
澜沧子举杯欲饮,但想了想,却是将酒杯倾覆,将整杯酒洒在地上,然后又倒了一杯,才仰头饮尽。
如此也好。穆白点头,道,若有时间,顺便也去那湖边走走看看,我在那里下了结界,一般人接近不了。
说着,他翻手取出一块玉石,抬指在那玉石上雕刻片刻,直待将其化成一方法宝,才放在澜沧子手心。
这玉,可开那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