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音睇他眼,继续道:“陆七八说,三年后当今圣上的大寿必定不同凡响,届时定会大赦天下,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撑到那时候。”
“你母亲与你家中的姊妹,我已经让陆七八去张罗,定会妥善安置。只等你们三年后回来,一家团聚。”
杨珩倚眨了几下眼,几滴眼泪就这么毫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掸,并非无泪,只是未到时候。
他没要求这些,更不敢奢望,可她却都知道,还都尽力而为了。
他还能说什么?似乎什么都不能说。
见他这样,连音反而笑了,也是头一回调侃:“果然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太小了。”
十八岁还是少年吗?杨珩倚很想反驳。
陆七八打点完差役,过来告知连音别耽搁太久。
连音应了声,再同杨珩倚强调一遍:“三年,记住了吗?”
杨珩倚郑重的点了头。
三年,哪怕这一去磨难重重,他也不会再觉得难捱。
……
杨家一族嫡系获罪,旁支虽没连累,但到底杨氏一族也是元气大伤。
学堂不得已关闭,许多族亲之间往来的也少了。
在家赋闲半年之后,杨云琦接了一封书院的任书,领着连音离开了久居的宁城。
城内媒婆们知晓杨云琦和连音离开,各个都不舍非常,她们媒婆生涯至今,撮合了多少姻缘,偏偏这父女俩的姻缘,怎么都撮合不起来,说起来,多叫人抱憾。
二年后。
杨云琦早已在新地方扎稳脚跟,书院比族学学堂正规更多,环境也好,他到了书院后,又认识了不少文人才子,生活更是多姿多彩,烹茶煮酒赏雪,游湖画舫作诗,像极了一个墨客文豪。
连音则接起了杨云琦的衣钵,也做起了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