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寒池喝了两口之后,顺手将水壶放在磨盘上,一边揉着腿,一边歪着头打量着村寨,片刻,他重新拿起水壶。
竹筒水壶放在磨盘上,底部沾上了不少灰尘,金寒池皱了皱眉头,将水壶换到了另只手上,搓了搓指尖儿的灰尘。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却让金寒池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灰尘!就是灰尘!
金寒池猛地从石盘上跳下来,令一旁的休伶不免被吓了一跳,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看到金寒池已经向宅子口的一座小楼冲了过去。
所有的房子都一样,唯独有一座宅子让金寒池格外介意,他从那宅子前来回走了两三次,之前并未介意,可是现在意识到之后,越想越觉得那宅子有问题--那座宅院的门头雨檐上落着厚厚的灰尘,远比其他宅院的灰尘厚了许多。
金家旁系众多,金寒池有几个年纪相仿的表弟,还在年少时,那孩子比其他几个先长出了胡子,故而等其他几个下巴上刚冒出青涩胡茬时,那个便已经胡须满颊……
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在一时间涌现出来,让金寒池很快明白了奇怪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当所有宅院沉于地下,都落满了差不多的灰尘时,唯独一座宅子上的灰尘比其他宅院多出许多,这意味着那间宅院比其他宅院更早地被废弃了。
是在这座旧寨还位于地上的时候,这座宅院就已经被废弃了!
一切思绪在金寒池脑海之中趋于清晰的时候,他人已经停在那座宅子门口,虽然跑得很快,但是金寒池并未气喘不及,他站在那座宅院门口,静静地将其上下打量起来。
这宅子是一座吊脚楼,从外观上来看,除了灰尘颇多之外,与其他宅子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区别。
如果非要说些什么不同之处的话,金寒池细细打量一番,他发现其他宅子都留有生活气息,就好像上一秒还有人在其中居住,或是摘了一半儿的菜,或是刚晾在架子上的衣服,但这座宅子不同,只见这吊脚楼房门紧闭,窗户也关好了,院落中一切杂物都被规规矩矩地摆放起来,就好像主人早有预料自己将一去不返。
一想到自己不知道自己即将在这座宅子里发现什么,金寒池的心情莫名有些兴奋,他深吸了口气,推开门口的栅栏门,向院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