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守汶身旁的休伶还尚未走开,人未动,手却如闪电般猛地伸出来一把攥住了守汶的手指,此时只需她轻轻用力就能折断少年稚嫩的手骨,相比之下眉心的皮肉疼痛就是小菜一碟,这骨头断裂的痛才叫痛不欲生。
好在金寒池使了个眼色,休伶这才松开了守汶的手。
“我为什么要杀你?你的命对我来说全无意义。”金寒池说着抖了抖衣摆站起来,他向守汶走去,经过窗边的时候,目光扫向窗外,夜色中远远能看到山峦间的灯影,“有人在找你。”
“那当然!”守汶跳着脚道:“我阿爷是舍昂的主事人,等他们找到我,你……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金寒池上下打量着守汶,少年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袖口领口被磨得发白,手肘膝盖还打着补丁,金寒池忍不哼笑了一声道:“你真可怜。”
“你说什么?!”
小心翼翼埋藏在心底的心虚此时被人连根不剩挖出来,守汶的脸色越发难看,可金寒池接下来的话却令他无力反驳。
“小门小户的孩子,尚且有家人捧在手心里,相比之下,虽然生于名门望族却不受待见,岂不是更可怜?”
人总是越没有什么就越要强调什么,别人的猜忌令守汶心虚,可高声反驳却更是自揭伤疤。
“谁来找你我不关心,我只在意真正能找到你的人。”金寒池说这话的时候,耳边的那只被他唤作“詹丑”的蟾蜍还在咕咕作响,直到金寒池语气轻柔地对着那蟾蜍轻声道:“行了,我都知道了。”
直到金寒池说了这话之后,詹丑才伸出舌头卷住金寒池手中那颗黑乎乎的丸子,大嘴上下咀嚼两下,便缩进金寒池的衣服里不见了。
守汶将这所有事情发生的过程都收入眼底,他不可思议地望着金寒池,结结巴巴一声道:“你……也可以和它说话?”
“也”,一竖被两个弯钩包裹其中,意味着被裹进了相同的团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