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彦嘴角微微扬起一些,好,不用引导,这老板已经顺着他想聊的问题聊下去了。
“山匪?”阿彦故作惊奇地问道:“这地方还闹山匪?闹得凶么?”
“我们这地界太穷,山匪都懒得闹咯!前几年山匪来打劫的时候,打劫一户人家,把那一家人都打死了,挂在城外的树上喂鹰鹫,打那之后再也没人敢闹,山匪干脆抢了那家的宅子,到了日子就来住上几天,等着老百姓自己把钱送过去。”
这情况,看样子和老掌柜说的分毫不差,阿彦便放下心来,继而问道:“那宅子就在你们这城里?山匪就住在身边,你们就不怕?”
“怕有什么用呢?那宅子在东城门口,倒是离我们挺远,土匪住下后,附近几家人都搬空了,眼下东城门口就只有那一座宅子偶尔还有山匪出入了。”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面条已经泡成了一碗面汤,阿彦在怀里又摸了一遍,这才摸出来两枚铜板,故作惊讶道:“哎哟,原来我这儿有零钱来着,老板,铜板给你,那银角子还是还我好了!”
老板愣了一下,这银角子在他手中刚焐热,让他还回去,该是有多不舍?毕竟虽然明知道这钱不属于他,但钱这东西就是有一种特殊的魅力,总能让人失去理智,不过眼看着坐在条凳上的阿彦一站起身足足比他高出一头还要多些,即便不舍,老板还是将银角子送回到阿彦手上,不甘地跺了跺脚后,背起挑担就走。
“老板,谢了。”
阿彦忍笑,摆摆手对着老板离开的方向招呼一声后继而来到马旁,人还没抓起缰绳,就听到马后响起一声哼笑声。
“臭小子,拿点儿银子故意从人家嘴里套话,套出来又把钱要回去了,可真是不地道!”
此人声音老迈,只闻其声不见其身,阿彦翻身上马,这才看到被马挡住的方向,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头儿正坐在墙角。
老者是个瞎子,两只手揣在袖子里,衣衫褴褛不说,一脑袋的头发也好像烂拖把似的,黏在一起的发丝间还挂着草棍儿。
是个叫花子。
阿彦笑了,闷声闷气地对着老者逗趣道:“老伯,我压根儿也没说要用钱从他嘴里买消息,是他自己误会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