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她的心血来潮让他学厨,他这双手是拿笔的,哪习惯拿刀子,入朝为官后,三餐有人服侍照料,更不会去碰厨房那些刀具,自然笨手笨脚,她一时戏言,他倒上心了。
景帝仪喊来曹洛去拿药,她使唤起凤府的人也越发得心应手了,主客不分,偏偏……曹洛看向凤靡初,认命的被使唤,拿了药后就识相的出外守门了。
景帝仪帮凤靡初上药。
他柔声道,“在山寨时也是小姐为我包扎的。”
“山寨里就我一个会医术。”要是她不治,可没人懂得医治他了。“那时凤哥哥的脸肿的眼睛鼻子好像挤成一堆,特别难看,没想到伤养好后,变好看了,害得寨里的姑娘都春心荡漾。”
“我在山寨时一举一动都没逃过小姐的眼吧。”
“你指哪件,是你想用美色勾引我身边的丫鬟偷钥匙那件?”她那时还想要是那丫鬟真受不住诱惑答应了,她要怎么引他们相互背叛。只是那丫鬟胆子太小,而她最终也决定放了他,“为达目的用些手段是可以的,不过凤哥哥既然说喜欢我,以后再使美男计的时候可要注意对谁使,拿捏好度。”
掩藏在皮囊下的不堪,怎么她说出来就成了另一个样。他曾经为了报仇想连自己都出卖了。凤靡初轻笑,他只在乎她的看法,他的惴惴不安倒显多余了,是他一时忘了他家小姐想法从来不依寻常正道。
怎么他想她染上离不开他的习惯,反倒自己着了魔,“小姐到底是对我用了什么邪术?”
她眨眨眼,“那邪术太恶毒,我怕说出来吓着你。”
凤靡初抱住景帝仪,汲取她身上的暖。他的性情在凤家满门抄斩时就扭曲了,终还是跟在山寨时那自私自利,只是藏得比从前深。
“我年少时拥有很多,失去的也多,从一无所有到今日,花了七年。”
景帝仪轻轻拍拍他后背,“步履维艰,凤哥哥也走到今日了。牧笙说他很佩服你。”
佩服?有什么好值得佩服,他不过是想亲眼看着那些仇人的下场比他凄惨,“我最想要的都回不来了。”他的语调一改温和,带了些薄凉,这才是真实的。
即使陈牧笙和他一样身负血海深仇,但可他的手比他干净,还未泯灭纯良。
他沉默许久。
景帝仪看不见他的神情,任由他越搂越紧,“凤哥哥想什么?”
“在想怎么能让小姐也牢牢被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