箕玉璧嗔他一眼,轻轻点头。
慕容燕对这阴森的剑山也了无兴趣,随叶天觜夫妇退出林外。
剑山陡峭爬起来绝不容易,以杨朝宗和萧弄玉两人的身手也走得极为辛苦。
名为剑山,虽说被遗留在山上的剑不是俯仰可拾,但入山约一里后,不时能看见一柄柄长剑或钉入树上,或插入石壁,孤零零的沉睡于此,要么静待有缘人,要命随着时间湮灭。
杨朝宗大为感慨,能闯入剑山者本就不是平凡之辈,一身修为来之不易,最终却把成名兵器葬身于此。
输给浩然山不是丢人的事,对有些人来说不仅不是什么人生污点,还很光彩。问题是习剑之人大多孤傲自赏,受此折辱还能保持修行心境不受影响吗?跌倒爬起来再走到最高处的人如凤毛麟角,太少了。
这里如其说是剑山,不如说是剑冢来得更贴切。两百年,有多少柄遗剑就有多少习剑之人受挫于此,浩然山以千百剑士成就一家之名,和沙场之上一将功成万骨枯又有什么分别?
想到这里,杨朝宗心中莫名升起一丝不平之意。
就在此时,林中前方忽然炸响一声惊雷!
两人对视一眼,加速前行。
五十余丈后,光线变亮,视线开阔起来。两人钻出密林怔在当地。
这是一片方圆二十余长的斜坡空地,整片密林近百株巨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桩子,随着坡度平整如一,切口亦然。
两株树桩之上,分别站着吴光斗和一名看上去四十来岁的麻衣剑手。树桩四周是齐刷刷被切断的树枝树干,堆积如山。
仰首望去,吴光斗手中长铗看似没有规则的轻摇慢动,殊无定势,整个人容光焕发,衣袂随风飞舞,如天上谪仙下凡。
他对面,侧对杨朝宗的麻衣剑手手中一柄剑身狭长暗沉如墨竹的长剑,斜指南天,看着吴光斗一言不发。
吴光斗长铗摇至身前,忽地伸手屈指一弹剑身,顿时龙吟之声响彻远近,口中轻声道:“昨晚观星新得一剑,方才想好名字,我叫它逍遥游。问过这一剑后,我不再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