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穆倒也没问这信是谁写的,能把裴家族史上历代人物记得那么清楚的,也只有那些整天闲着没事念古的族老了。
裴十七听着问,本梗着的脖子一缩,刚才和白穆定定对视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开。
——一脸心虚。
白穆了然,“你偷出来的。”
裴十七立刻高了声,“怎么能叫偷?!!我是帮忙!帮忙!!这叫做好事不留名!”
这虚张声势、张牙舞爪的模样,简直一点儿都没变。
白穆忍不住,“嗤”的笑出声。
他这一笑,裴十七却愣住了。
三兄好看……他一直都知晓。
幼年时,他总爱缠着这个好看的兄长……听人夸赞“姿容”“才华”的声音参半,那可真是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只是随着三兄年纪渐长,这些声音却越发少了。
倒不是不好看了,而是能凭借年纪和长辈身份居高临下赞一句“美姿容”的人越来越少……多数人见他时,都自觉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他是在朝堂上崭露锋芒的裴大人,早就不是那个可被轻佻评头论足的裴家小郎君。
可……现在怎么又回去了呢?还掺杂着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
裴十七已经在茶楼酒肆、街角小巷,揍了不少嘴里不干净的人。但是他能警告一个人、两个人,甚至十几、二十个人………却堵不住全京城的悠悠众口。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这语气,像是小孩子告状的委屈。
白穆失笑:他还没委屈,这小子委屈个什么劲?
话虽如此,他还是抬手招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