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曹史田德旺坚持道。
“嘴还挺硬?我就不信,你能在那个老狐狸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情他还不知?”
“信不信由郅大人您了,如果不信,那就慢慢查吧,一人做事一人当,反正想从我嘴里得到构害陈大人的证据那是万万不能,我田德旺也劝郅大人早点死了心吧。
要么现在放了我,等把这些于阗昆仑山玉送到长安请高手匠人雕琢一番以高价卖出去后,我可以分你一些,你好我好,一切就当没发生。
要么你现在把我们押送到陇县县衙治罪,什么下场我刚才都说了,郅大人你自己决断吧!”
功曹史田德旺说完对着一旁跪在地上摇尾乞怜、贪生怕死的门下贼曹章散默默点了点头,刚才那番话不是对郅正说的,其实是对着他说的,只要他嘴巴严实,到头来只用做一年的牢,当一年的苦工囚徒而已,想比暴露那件事那可是太划算了。
“章散!咱们两个以前可是上下级,功曹史田大人不说话,难不成你也不说?
来,今天告诉你一条汉律:凡首告者当做污点证人,可免半罪,根据首告内容,酌情处理。
你要是说实话,我郅正在此发誓,饶你不死!”
郅正对着摇摆不定的门下贼曹章散说完后,竖起三指,准备对天发誓。
“章散,你自己掂量吧。”
功曹史田德旺提醒一句后,不再说话。
“郅大人谢谢你的好意,不必了。
我章散虽然怕死,但是不会傻到自己出卖自己,我宁可被判髡钳城旦(刑法名),当一到两年的苦工囚徒,也不会冒着掉脑子的风险相信你的鬼话,你这个杀良冒功的酷吏,你和你爹怎么发迹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我会信你?做梦吧!”
门下贼曹章散说完之后慢慢起身,对着功曹史田德旺坚定地点了点头,愿与他一道紧咬牙关,死不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