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穆景瑢控制住了她,她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穆景瑢鄙夷地望着李淑宛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但是很快她便恢复了之前的淡然:“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凌忆晚将最后一桶水提了上来,坐在矮凳之上开始清洗面前堆成山的内侍衣服,她没有再抬眼:“你若是不怕惹祸上身的话,待到了晌午我去御膳房那里去拿了午膳你可以随我一起。”
“好!那我晌午时分在御膳房等你。”穆景瑢的目光渐渐沉重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行动来忏悔。
离去的步伐沉重,仿佛被绑上了千斤巨石,她黯然回首,只见凌忆晚的背影依旧坚强如斯。
晌午时分,她等到冷宫的宫女相继散去之后才开始动身前往御膳房,在路经御花园的时候,她远远地望见了萧亦寒的身影,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于是便选择了回避。
萧亦寒的身边只带了一名内侍,他的目光早就注意到了那一抹烟青色的身影,看到她朝人烟稀少的假山走去,眼角的笑意分明,他让内侍在原地等待,自己也朝着那人烟稀少之地走了过去。
见躲不过了,凌忆晚只能微微一福身,也算是请安了。
烟青色的粗布衣裳,不施粉黛的脸颊,木簪盘起的发丝,天生丽质的她依旧如此清丽袭人。
“朕竟然已经成为了洪水猛兽么?如今见到朕你都要躲着走了是么?”萧亦寒打量着她,玉颜憔悴,很明了,她在冷宫的日子过得很不好。
凌忆晚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低下头望着自己自裙摆露出的粗布鞋尖。
“若是过不惯冷宫的苦日子,朕可以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一点头,从此之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他的手用力扣住她柔美的小巴,逼迫着让她直视自己。
凌忆晚毫无畏惧地望向他的眼,随后便是冷冷一笑:“贱妾恐怕是再没有这个命来享受这所谓的荣华富贵了。”说罢便用力甩开他的手,对于他在刹那变得铁青的脸庞视而不见,高傲地扬起头颅一步一步往前走,身后的空气一点一点凝结成冰,她置若罔闻。
萧亦寒阴沉着脸努力控制住心头的怒意,双眸狠狠地地盯着她离去的倔强身影,一声轻叹却在不知不觉间从口中逸出,惊了他自己,他已经有些无法分清自己究竟是在意她。
凌忆晚仿佛是一个短线的木偶一般步伐飘忽地来到了御膳房,穆景瑢好似是等待了许久,远远望见她便关切地迎了上来:“怎么那么晚?是不是冷宫中有人故意刁难?”
凌忆晚微微抬起眼睑,眼中带着感激,最终无奈苦涩地一笑:“她们并不敢欺负我,即便是那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后如今也沦为了新皇的阶下囚,此时此刻我们同在冷宫,即便见面她们也无心无力再来欺负我一介宫婢了。”
“若着这样,那我便可以放心了。”穆景瑢暗自舒了一口气,看着凌忆晚面无表情地自内侍手中接过食盒,当她的目光看到食盒中的食物之时,不禁脸色大变:“难道襄阳王平日里就只吃些这样的东西么?”
凌忆晚的脸上顿时没有了笑容:“没事,已经习惯了。”
穆景瑢自她的手中夺过食盒,指着眼前的小眼睛内侍喝道:“究竟是谁给了你们天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暗中如此欺负襄阳王,若是让皇上知道,你们就不怕掉脑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