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仁德躬身走至太后的身边伸出手臂,太后见状也只能无奈地叹息着任李仁德扶着走出了金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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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宫中因为许久未曾有人来过的缘故显得格外的冷清,凌忆晚站在院中的大树底下,树影斑斓地映照在她素白的衣衫之上,好似是能工巧匠做出来的华美衣衫一般。
微微抬眼,晌午的烈日照得她睁不开眼来,院落深处紫薇花开的正艳,可是她却已经无心欣赏。
近日因为李昭仪撞鬼发疯事件而平白惹出了许多的谣言,而这些谣言也是机缘巧合地处处都针对着她,难道她真的就这么惹人恨么?不过……她心中明白自己这个两朝宫妃的身份也足够惹来两朝嫔妃的妒恨了,可是她并没有多受宠不是么?或许之前她真的不应该收留信阳王住在晚清宫,自己也实在不该随着皇上回了翠微宫,只是当时的境况,实在已经没有更合适的方法了不是么?
信阳王萧亦寒,竟好似是她命中的灾星一般。
大殿的案几上整齐地摆放着方才李仁德送过来被禁足的圣旨,她却是无声地笑了,禁足也好,不用见客,也听不到那些尖酸刻薄的议论声,也不失为一个让耳根清净心灵宁静的好时机。
突然,紫薇花的深处有一抹身影闪过,她的心顿时被狠狠地揪了起来,又是他?
来人以极快地速度来到她的面前,在她还未看清楚之前便被握住手臂拉入了紫薇花海之中。
她定睛一看,来人居然真的便是在她心中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而且前阵子在晚清宫住了许久令她无端惹来祸端的信阳王萧亦寒,她暗吁一口气,目光凛冽地狠狠盯住他,就好似是两柄淬着剧毒的锋利匕首,狠狠地搅入他的五脏内府。面对着她那凄楚刻骨的恨意,他不自觉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王爷倒是清闲,今日怎么还会有兴致爬墙进来看望本宫这被禁足的人呢?”凌忆晚杏眼微挑,眸中寒光一闪,直直地刺入他的心底,而随后隐隐泛出的些许不屑又让整个气氛缓和了些。
“倒也不是我想来,而是皇上……让我帮他一个忙。”萧亦寒对于她的不屑以及冷嘲热讽倒也觉得无所谓,双手环胸地深深审视着她的脸庞。
因为花海深处不透风,闷热的气息薰得她有些难受,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李仁德带着一名小内侍步履匆忙地来到了云时宫,云时宫中的内侍孙长喜立即堆满笑容地迎了过来:“哟!今天怎么李公公一个人过来了哪!”
他身后的内侍刻意将帽檐轻轻地往下拉了拉,低着的头颅让人始终都看不清他的容貌,任孙长喜怎么伸长脖子探脑袋也依旧无法将他看清,李仁德见状便不耐烦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去去去,咱家是来为皇上办事的,误了事情小心项上脑袋。”
孙长喜一听,顿时感觉自己比人家矮了半截,忙陪着笑脸将两人迎了进去:“李公公赶紧里面请,小的这就去通报景妃娘娘。”
“不用了,这事还是咱家自己去和娘娘说便好。”说罢李仁德给身后之人使了个眼色,便准备直接朝着寝殿的方向走去。
孙长喜一着急,慌张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里面是景妃娘娘的寝殿,这……这……这怕是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