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是淑妃,而是她的妹妹晚妃。”太后斜着眼睨了他一眼,似乎是很得意:“这后宫之中唯有她一人喜好这不吉利的白色,爱家认为李昭仪突然发疯之事与她必定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这一次轮到萧佑庭得意了,他浅浅一笑道:“太后,这件事情与晚妃还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一点朕可以证明,晚妃虽然甚少侍寝,但是昨晚正好便是她,这一点李仁德也是可以作证的。”李仁德在一边忙附和道:“是是,奴才可以作证,昨晚上确实是晚妃侍寝。”
太后却并不以为意,只是用手指轻轻敲打了身侧的案几几下:“这晚妃恐怕是懂得妖术的妖女,如若不然又为何可以既侍寝又有时间去装鬼逼疯李昭仪呢?”
萧佑庭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起来:“太后,朕认为是您想多了,昨晚晚妃一直与朕一起,并不曾中途离开过。”为了将此事嫁祸到忆晚的身上,太后这也算是用心良苦,但是究竟是谁人在装鬼,他心中明白,便是那与世无争心机深沉的景妃,即便是再无争的人也会有一颗懂得报复的心,只是她依旧不够心狠,如若换做是凌怀冰,现在华阳宫的恐怕便是冰冷的尸体了。
“皇上还真是让那妖女给迷得昏了头了么?哀家倒是好奇她究竟会的什么妖术,竟然可以迷住两朝皇帝。”太后敲打案几的手指加重了力道,严厉地问身边的宫女道:“你说,她究竟是不是妖女?”
身边的宫女顿时愣住了,默默地望了望萧佑庭,又默默地望了望太后,终还是点头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认为晚妃娘娘懂得妖术。”却是决口不提“妖女”二字。
“李仁德,眼下宫中是不是有什么朕不知道的流言在传呢?”萧佑庭敛起了所有的笑意,扳着的脸颊线条越来越生硬了起来,究竟是何人故意在制造这样的谣言想要陷害忆晚。
李仁德却是浑身猛地一颤,所谓的流言他却是也曾从内侍宫女那里听说了一点点,也无非就是太后方才所提及的内容,说晚妃懂得妖术,能够迷惑天下男子的心。
见他不语,萧佑庭心下顿时明了,对了,是有人在刻意制造歪曲事实的谣言,目的便是要置忆晚于不利的境地,在南临,一旦一个女子被认定为妖女之后便要施行火刑,这是历朝的规定,之事……究竟是谁人这般地痛恨着她呢?淑妃?还是太后?
萧佑庭剑眉微敛,向着太后作揖:“太后,还请不要相信那些刻意制造出来意欲混淆视听的谣言,对于此事朕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
“既然可以传出这样的流言,那也必定不会是空穴来风,还请皇上早日彻查,也好早日给李昭仪一个交代,更给李慕一个交代。”太后终是停止了敲打案几,抬起手用手指轻轻地理了理鬓角的碎发,眼角隐约有笑意一掠而过,即便是皇帝再想袒护她,这样的流言蜚语也能够让凌忆晚死于无形。
“是,朕自然会尽早给他们一个交代。”萧佑庭郑重地点了点头,他明白李慕的心情,自己辛苦养大的如花似玉的女儿终于送进宫中成为了后宫的嫔妃,这本是无上的荣耀,可是还未得宠便莫名其妙地撞鬼发了疯,这换做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
可是他就能够接受因为此时而产生的谣言了么?
“在彻查之前皇上似乎是应该禁了晚妃的足,免得后宫之中又有人遇鬼。”太后凤眼微挑,眼中带着些微的挑衅。
萧佑庭微微抬起眼,不再谦卑地作揖,只是在太后的面前缓慢地踱起了步:“这个……朕自然是会禁了晚妃的足,但是究竟其他人会不会遇鬼就不是朕能够控制得了的了。”说罢便坐回了案几边,似是漫不经心地翻开一本新的奏折,再不理睬太后。
太后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萧佑庭却抢在了她的前面说到:“太后可还有其他的事情么?”
“皇上……哀家……”
萧佑庭只是盯着奏折上的字体,再没有抬眼,并没有等太后继续说完便淡然地回应:“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李仁德,仔细着送太后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