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皮笑肉不笑,神情怪异而悲悯,乍一看像是被什么附体了,那种感觉。
“现在他长大了,脑发育健康,他能承受的了,毕竟也过去这么久了。他父亲五年前死于肺癌,早就离开了人世。”
“所以,你知道吗若宁,我现在还是不说,不是为了保护儿子,也不是为了保护那个臭男人,我是在保护自己。”
“保护自己?”若宁听不懂了。
“我跟儿子吵了这么多年,每当静下来思考的时候,我都会把所有的责任,归咎于当初善意的隐瞒。如果没有这回事,儿子不会这么对我的,如果哪天知道了真相,他会就此原谅……”
若宁好像懂了。
“你害怕他不会原谅你?”
“我怕死了……看我们已经吵了这么久,常理说,就算知道了真相,他也不会瞬间原谅我的。他若不瞬间原谅我,我就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不了。”
“我始终都在麻痹自己,儿子其实对我很好,他会在得知真相的那一秒对我露出笑容。如果现实和想象出入太大,我会崩溃的,比死还可怕一百倍,一千倍!”
“他会原谅你的。”
“什么?”
“可能不是一秒瞬间,但他很快就会原谅你的。”
“不可能。”
天骄攥着手机,怄气地摇起头来,“今天下午他给我打电话,因为你跟他说了我那些奢侈品的事。他的语气很差,告诉我就算买了,也不要把帽子扣到他的头上,说是他买的,我觉得他已经很难原谅我了。”
“但在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很关心你。”若宁说。
“他详细地问了你的情况,还问了我跟你的关系。他谢谢我把你当做朋友,还叫我多关照你。最后,他说要给予更多的关怀,因为过去的都已经过去……”
“你别骗我了,他今天的语气明明还是……”
“你得给他台阶下。隔阂都是有惯性的,他真的有重归于好的意思,你若想,就可以主动打破这个惯性,因为……”若宁这么说。
“父母对子女来说,可能不是最重要的,但子女对父母来说,一定就是最重要的。他没有你也能活得很好,但你没有他,活得不开心,我看得出来。”
“天骄,你或许就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但有时候,就算是硬着头皮主动,都会有不小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