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不是东西,不但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还为他们共同的房产争破了头。天骄说自己全程就像是一个泼妇,外人看的话。”
“这件事沸沸扬扬地耗了两个月的时间,悲哀的是,儿子似乎站在爸爸这边。”
“从小,儿子就和爸爸熟,再加上吧,天骄没有告诉儿子丈夫的卑劣行径,天真地想要在孩子面前,为那个男人维护一些形象。谁知,在离婚生效之后,儿子就和自己积怨,疏离起来。”
“那她为什么还不告诉他?真相,那个男人是……”我问。
“他有病。”
若宁说罢,立即补充纠正道,“是她的儿子有病。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像神经脆弱,这类的,经不起太大的打击。”
“这孩子从小就崇拜爸爸,如果被揭露了形象,那怕是比父母离婚还大得多的打击。”
“高中毕业后,那孩子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挪威的一所名牌大学,然后结识了一个挪威女孩,就这么在异乡结婚了。”
“那之后的数年,天骄见到儿子一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是不温不火的。电话里,经常会有无谓的争端……她难受啊,这就像痛点一样,一直在痛的痛点,生命之中。”
“对了,老板娘,你注意到她右太阳穴前面的那一个疤了吗?比较淡,但能看见——那是工伤。”
“天骄上学学的是印染,在一家印染的实验室工作,天天捣鼓化学试剂什么的……一次惊险的事故,同事的烧瓶爆炸,如果再偏一点点,天骄的眼睛就要瞎了。”
“话说回来,伤得也是不轻,还恰恰赶上那一年,她和丈夫闹离婚。那几个月,复查,换药什么的全是她一个人,连医院里的护士都会在背地里可怜兮兮地嘲笑她。”
“嗯,还有很多类似的事情,跟我们讲过,哎,反正,实在是命苦,她这辈子。”
“14年底,我和张姝在社区的舞蹈活动里与她相识。天骄给我们的第一印象,跳舞跳得很好,惊艳,可以这么说。”
“按照她自己的话说,从前,初中的时候,有过表演的经验,但她人却是十分腼腆的,有些方面简直到了懦弱的程度。”
“我们主动跟她打招呼,她一开始还有些戒备。不过,我们始终觉得她不错,便慢慢与她成为了朋友。”
“我们相处得很好,是,真的很好。我相信我们给了天骄一些东西,一些她没从丈夫,和成年后的儿子身上得到的东西。”
“虽然不能全盘替代,我们没这个能耐,更没这个意图,但,多少是填补了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