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我停好车,雨点越来越大,像是黑夜在哭泣,而那一声声惊雷又犹如哭喊和惊嚎。
二十一点过一点,我顶着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快步走进住院部大门,发现医院里已经乱作成一团。
到处都是表情严峻的保安,和慌张不已的医生护士。
没有人注意到我,我来到服务台,前台的护士正举着话筒,以询问的表情看向旁边的医生。
“是,他们跑出去了,报警吧。”医生告诉前台,前台立刻拨通了我们的快捷报警电话。
“谁跑出去了?”我问。
两人像是刚发现我一样,蹭地看向我这里。
“你是?”
我亮出证件,他们像是找到了救星,狼狈地告诉我,叶勇辉被几个人推出去了,在没经过任何授权的情况下。
我看了眼外面的黑色雨幕,“什么时候?”
“半个小时前。”那医生看起来十分紧张,跟我一样,“那时候还没有下雨。”
他告诉我,一个卧床数年,丧失行动能力的病人,呆惯了四季恒温的室内。
一下子在室外遭遇极端天气,很可能会发高烧,运气不好的话,高烧又会引起很多致命的急性炎症。
“那几个把他推出去的人,是谁?”我问。
大家面面相觑。
没有人知道。
雨刷疯狂摆动,这辆2002年入伍的小警车正费力地爬着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