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落时,在松月客栈忙了一天的茯苓提着一筐『药』篮子回来,一进梅林,既看见坐在小楼前的风兮音,手边的石桌上放着一方匣子和一封摊开的书信,信上压着一只碧玉萧。
有风拂过,吹起信纸一角,寥寥几笔的墨迹在夕辉之下若隐若现。
茯苓目光瞟了眼信纸,然后转回风兮音身上,微微屈膝行了一个礼,“公子。”
风兮音抬看她一眼,淡淡道,“那边如何?”
“宁王手下的人办事很快,『药』材下午就已备齐,我打算先用『药』浴调理三日,三日后再重铸膝骨,疼痛肯定是少不了的,等熬过后,再请公子行针连脉。”
没有旁人在的时候,不管茯苓『性』子多活泼,都没办法在风兮音面前展现。人只需一个眼神,就能将她冻住,还怎么活泼热情。
风兮音点头,未再多言。低眸看着石桌上的书信,原本清冷的眸『色』,多了几分虚无缥缈的柔和。
茯苓见此,甚是惊奇,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自二月从京城回来后,公子脸上除了冷厉、淡漠,极少出现第三种情绪,而现在,是她眼花了吗?
那生来冷漠无情的眼底浮现的温柔是怎么回事?
她循着风兮音的视线,瞅了眼桌上的书信,眼珠子一转,壮着胆子试问:“这信是九歌姑娘写的吗?”
除了九歌姑娘,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让公子心绪出现浮动。
风兮音眉目清浅,似是未闻,沉默了会,忽地目光一抬,冷不防地问:“你可记得,她肩后是否有一枚胎记?”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茯苓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公子口中的‘她’是谁。
年前九歌不幸在黄河落水,被风兮音救起时,重伤昏『迷』了几日,那几日正是由茯苓照顾。
时间有点久,记忆有点模糊,茯苓认真想了会,渐渐记起了一些,“好像是有一枚胎记,形状有点特别,瞧着像是火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