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傲月在门外站了一会,便转身离开了。
宣于承出乎意料的回答,令楚翊尘执剑的手微微松动。
书房角落确实挂着一柄宝剑,他刚才所言有情有理,只是,他此刻身处险境,不是应该给外面的人求救暗示么?
“为何不对外求救?”待脚步声走远后,楚翊尘冷声质问。
“我宣于承这辈子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平民百姓,却唯独对不起自己的至亲至友。”宣于承面上浮起有些苍凉的笑容,“,这是我亏欠你父皇的,十一年了,等这一天我等了十一年。”
“你什么意思?”楚翊尘俊脸微冷,难道宣于承都知道他还活着,一直都在等着他来索命?
宣于承垂眸不做声,顿了半晌,仰天长叹一声,目光幽幽道:“我与你父皇从小相识,那时他还是太子,我也还是个意气风发的世家公子。”
“我原本无心参与朝政,是你父皇劝诫我,说好男儿当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奉他的话为圭臬……可后来,他自己却忘了。他若是生于寻常百姓家,也就罢了。然而他却出生在帝王之家!边关战事连连,可他堂堂一个帝王却只知道儿女情长,成天附庸文雅,这不是置天下百姓于不顾吗?”
“十一年前,定国公君羽天协虽狼子野心,却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治国良才。自他登基后,便大力整治吏治,兴修水利,轻徭薄赋。又调兵遣将平定西北、征降南疆,天下在他的手中治理的井然有序。”宣于承将目光移向楚翊尘,义正言辞道:“臣以为,为将为相者,当为国为民!天下是百姓的天下,谁在那个龙椅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住口!”楚翊尘暴喝一声打断他的话,双手死死握着剑柄,额头隐隐爆出青筋来。
“逸太子,你虽不想听,但这却是事实。”宣于承面色俨然,声色俱厉道:“渊帝登基四年,无一作为。神州萧条,生灵涂炭,外族入主中原,边塞民不聊生……”
“你给我住口!”楚翊尘收剑入鞘,猛的运气挥掌,四成内力喷薄而出。
宣于承不闪不避,也闪避不开,精瘦的身体被掌风击中,飞出数米,狠狠砸在房中的墙壁上。
楚翊尘冷漠地盯着他,眸光掠过怒火,大有一种你要是再敢出言不逊,老子立刻切了你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