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纪妃因却高兴不起来,看老夫人的态度,屏退众人,像是要保余浣真,纪妃因心下沉吟,只怕余浣真早已将今日之事算在了她的头上,若是当真失贞,那与自己就是深仇大恨,自己今后得万分小心,免得遭她算计。
纪妃因嗤笑一声,季池,枉你自诩孤傲,却连老夫人的偏袒爱护之意都浑然不觉?
这边老夫人神情失望,不发一语。余浣真紧张不已,祖母这是怀疑她的话了?
芳沁淡淡开口道:“还请大小姐给奴婢看看您手腕的守宫砂。”
余浣真神情僵硬,时间紧凑,她根本没来得及伪造守宫砂。
看着余浣真发白的脸色,老夫人从心底觉得一阵寒凉,浣儿的母亲才缺智乏,管理尚书府尚且力不从心,是以自己从小教她,从《诗经》到《离骚》,从《女戒》到《女德》,自己哪一处不是亲力亲为,用心教导?可换来的,是沉默与欺骗!
可就算如此,毕竟亲手抚育多年,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大孙女,老夫人也没办法忍心放弃她,她还想再帮她一把。
芳沁见余浣真僵硬不动,上前欲要拉开手腕上的衣袖察看,余浣真死死护住袖口,芳沁心中一狠,“嘶拉”一声撕开了衣袖。
映入老夫人眼里的是遍是暧,昧红痕的手臂,青紫交加的脖颈,而手腕处原本该有红砂之处,洁白如玉。
老夫人神情一震,虽早有预料,可真正亲眼所见,却实在难以接受。
余浣真痛哭出声:“祖母,祖母,孙女是被强迫的啊!!孙女无辜啊!祖母!”
老夫人别过眼来,眼底水光闪闪。
芳沁淡淡伫立,眉眼冷漠异常。
余浣真跪在地上,匍匐着前进,一边哭泣一边求饶道:“芳沁婆婆,求您帮帮浣儿吧,替浣儿向祖母说句话吧,求求您了!”
又爬上前抱住老夫人大腿,声泪俱下:“祖母!祖母,救救浣儿吧!!浣儿从小由您亲手带大,您真的忍心送浣儿去尼姑庵吗?”已是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