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楚曦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圆形瓷盒子来,抬手一抛。
那女子呆呆地见小姑娘掷出一物向她抛来,便下意识地将那物什接到手中。
那是一个触手升温的白瓷小盒,盒子呈圆形,同体洁白无瑕,但是那小瓷盒的正面绘有精致非常地蝶恋花的图样。
五彩斑斓的小蝶飞舞在盛放的浅紫花丛之中,精致细腻。
这是她此生从未见到过的物什。
“怎么还在发愣?快些解下你头上包着的抹布,待你用它擦完头发,我们便可以一起上车啦!”
小姑娘略带催促道言语,令那布衣女子眼神躲闪,其心中更是漫起无尽的惶恐。
便连她手中拿着的精致瓷盒,也让她觉得硌手非常。
既便他人不知,女子她自己也知道她根本就不能解下她头上的那块麻布。
只有她清楚地知道,那麻布之下是何等可怖的景象。
自她染上瘟疫之后,头上的发丝便是大把大把地往下掉,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在她的头发快要掉尽之时,她的手脚,背脊,甚至是她的双颊上都开始长满了红色的麻疹。
这些麻疹虽不痛却会发痒到让人生不如死,让人无法控制地去挠去抓,最终的结果无外乎便是被抓挠地鲜血淋漓。
但是既便如此,也解不了那深入骨髓,如群蚁在身体中不断啃食的痛痒之感。
她曾亲眼见过无数人在染上这种瘟疫之后,病情发作痒入骨髓,最后实在忍不住自尽而亡。
既便能够忍住此间的痒意,那身上抓挠出的伤痕一次又一次地结痂抓破,最终也会因伤口溃烂流脓不治而亡。
若非是她命硬,想来她也是无法挺住的,而这麻布之下便是她抓到溃烂了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