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的,她沉沉睡去,均匀的呼吸声在鼻下喘息,时间随着呼吸渐渐流逝,窗外的天色由暗到明。
床上,杜灵溪普通平凡的脸上,安静淡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睡的这么香,看来昨天晚上还可以,我还真怕你痛的睡不着。”老妇手拿帕子,给杜灵溪擦着额头,小声嘀咕着。
“我一早晨煎好的药,现在还热乎着,等回温了以后啊,把这丫头叫醒,给她喝下,喝下了想睡再睡,伤成这样她没大喊大叫就不错了,我看着都浑身发疼!”
老翁把热气腾腾的药碗,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对老伴说了几句话,便拿了几个药瓶,出去看病去了。
“哎!老头子出去给人看病了!就剩我自己了,我在家里闲着也没事,也没个人聊天,正好你来了,你要是醒着,”
老妇说着,把柜子上的碗拿在手中,伸手要把杜灵溪扶起,恰在这时,杜灵溪睁开眼睛。
“阿婆?”她眼露迷茫,轻唤一声,胳膊肘撑着床便要坐起身。
手臂上传来剧痛,杜灵溪闷哼一声,倒在床上。
“不要坐起来,你伤的太重了,加上之前耗费了不少体力,现在还不能起来,下次要起来的时候喊我一声,我过来扶着你。”
“谢谢阿婆。”杜灵溪喘.着粗气,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笑,“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我那孩子去燕家当侍卫去了,我和老伴现在身边也没有人,正好你来了跟我聊聊天,也是个说话的伴。”
老妇把杜灵溪扶起,把碗中的药水递到她嘴边,杜灵溪边喝边听着。
“我那孩子一心想当侍卫,想独自去一个人去闯一闯,我们说不动他,也劝不动,想着趁着年轻的时候去闯一闯也行,也就放他去了,希望他在外面能够平平安安的,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奢求……”
杜灵溪将碗中的药喝完,老妇还在兴趣盎然的说着,好像在回想,又像是通过说话,来缓解对儿子的思念。
杜灵溪笑着,静静听着,没有打断老妇笑容满面的絮叨。
心想:也许到了这个年纪,只有像这样找个人说话聊天,她才能缓解对孩子的思念。
也许这是每个父母,都会有的经历吧,他们想着孩子,又看不到他们,只能通过这样说话的方式,勾起她和孩子之间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