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好好换药,言儿那边有夕儿在,不用你操心。”内堂里扬彻起老太君愠怒的声线,手中的玉龙拐杖在灯盏昏黄的光线中愈发清呤。
两个时辰前,他们二人夜临回府,君阿紫当时已被换上干枯衣襟,而他却仍是一身湿漉,带着寒潭一身的寒气回府。
一听到家将韩离说他们跳进寒潭,夫人险些溺死,气得老太君脖颜大怒。
如今天子垂恩,把宫里所有的太医全都宣到将军府,君阿紫根本就没他什么事。
他倒好,宁愿在旁候着也不让太医看伤,内伤外伤都这么耗着,气得老太君立唤家将用蛮力把他拉出来,就差没有将他拍晕。
“太奶奶,我不碍事,我”完颜澈仍然不从,心心念念里都是此时正在昏迷的她。
“住口,再说一个字我用这玉拐杖敲断你的腿。”
老太君气得口不泽言,深叹一息,道:“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了,四天四夜没合眼,像个糟老头似的,要是言儿醒来一看到你这个样子估计也得再给你吓晕过去。”
老太君月牙眸恼瞪怒睨的斥责这个不争气的孙子,他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能让她这个老婆子安生颐养天年,一尝天伦之乐
这三个月里将军府哪一天不是鸡飞狗飞,鸡犬不宁,如今言儿是被他带回来了,可是情况却比三个月前更糟糕,真是没一天让她顺心。
顿时,内厅冷流横溢,空气压抑非常,三名资格颇高的太医候在一旁,只觉此时上前为大将军探诊也不是,退下也不是,一脸僵硬为难的看着老太君,算是求救。
最终,完颜澈只得作罢,沉着一脸让几名在旁候着的太医为自己诊治。
“嘶”
完颜澈沉颜蹙眉,伤口掀开,已经感染入骨的伤口此时正流着丝丝脓汁血水,疼得他倒抽一气。
当时为了让自己神智清醒,大腿被他用苍冽狠刺一剑,本就抱着必死的心,所以全然不在意。
如今内伤,剑伤要一次性冶愈本就困难,再加上昨天潜入寒潭浸了潭水的寒气,已入骨三分,情况更为严重。
老太君一见到那渗着血水脓液的伤口,顿时心疼得倒抽一气。
这臭小子,当真是连命都不要了,若非此时情况特殊,她非用玉拐杖拍死他不可,这个不肖孙儿,当真是气死她了。
半盏前后,太医已然处理妥当,只是神色严肃的对太君交待:“回太君,大将军的伤势在潭水寒气的入浸下,如今已然入骨三分,现在应当好好疗养,否则定会落下病根。”稍稍迟呤后,神色凝重道:“轻者瘸,重者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