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男子凄泣的嘶吼声伴着紫檀木桌暗被他喘倒在地的声音如期而至,响彻屋苑,震彻耳膜,突兀可怖,如血泪孤鸣的雄鹰。
“兮言,兮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完颜澈跄踉地走到屏风上取下方才自己画好的画副,将其全揽于怀,愧言迸出,声线沙哑悔彻,没有平日在人前的骄傲,有的是暗然无人的惶恐。
他多怕兮言会如方才那画一般明明就在眼前,却转蓦消失,连他最后的一丝的悔恨都不屑听到。
“兮言,回来吧,我还是你的澈,你一个人的澈,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我都记得了,你怎么就忘了”
完颜澈抑靠着翠绿屏风喃喃愧语,不易轻弹的男儿泪无声落下,是痛入骨髓,痛彻心扉的声悔泣,然,却无人回应。
有的只是完颜澈怀里的画副被他揽得折裂欲破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屋苑里显得诡异而讽刺,似在嘲笑他迟到的悔悟,又是在与他同泣同悲。
落寂房阁,揽画悔往,兰香阵阵,过往如烟,却终以成昨
蓦地,完颜澈似是想到了什么,鹰眸顿然一惊,将手中的画安然放好,疾步起身,朝马房走出。
随着马房一声嘶鸣,高大的黑色骏马在完颜澈的驾驭下,朝天尹府的方向奔去。
天尹府
钱朱忠一听听到嫌疑犯三个字心蓦一沉,忐忑启言:“君讼师的意思是”莫非真要提审裘太师的三公子裘允
感觉到钱大人的不安,君阿紫一脸惬意,摇搧着手中的梅花折儒扇,温笑未变,眸若寒星,迸射出森冷的煞气,道:“刘夫子说过刘夏儿事发的前一天有人见到裘三公子当街调戏,既然苦主认为他嫌疑最大,那在真相未明前,他自然是有意务接爱天尹府的提审,还有那个发现刘夏儿尸身百姓,还有那个看见裘允调戏刘夏儿的证人,大人都要一同请来天尹府提审。”
裘太师夙煞绝幽深的潭眸略过一丝沉凝,居然是这老滑头,若是瘫上这父子,君阿紫想必得吃足苦头了如远山的剑眉微蹙,稍显忧色。
但,君阿紫的和话有道理,真相未明前他的嫌疑最大,提审是必不可免的,颔首赞同道:“君讼师言之有理,钱大人,你可是听见了”愠冷的声音斥满戾气。
钱大人被夙王爷戾斥一睨,身子猝然一哆嗦,颤道:“卑职听见了,一定全力配合君讼师,将凶手抓到,请夙王爷放心。”
虽然裘太师位高权重,但夙王爷更是天子的皇兄,威震朝廷,如此权衡思量,倒也倾向夙王,只希望那凶手千万别真是那裘三少才好,否则他这顶三品官帽可真得要被削了。
抹汗问向君讼师:“请问君讼师是否现在就派对去请裘三公子前来天尹府”
君阿紫眸色一沉,笑意愠淡,道:“非也,阿紫想亲自去案发现场一趟,看能否找到其他线索,钱大人,不如我们午时续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