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子夫妇气得浑身发抖,当时就觉得奇怪,那日秦仵作验尸不过随意看了几下,便断言夏儿是奸污后自溢,没想到会是这般,如此不负责任的仵作岂能胜任。
见状,君阿紫轻摇摇头,泉眸露出不屑,冷言:“秦仵作,你即为仵作就应当知道案发的第一现场是最能找出有力线索的地方,而你却错过良机,当日验尸敷衍了事,在公堂上竟还出言中伤死者,巧言辩驳,如此言辞凿凿,大言不惭,你难道不是在掩饰自己的粗心大意吗
现在再重新验尸,六天后尸身被府卫搬移,尸斑已然错位,推翻第一次验尸的验供,等于是瞎忙一场
这么做,就表示案情会更加扑朔迷离,案情更加复杂,线头更是被你掐散,你可有想过,也许刘夏儿并非自溢,是被人先奸后杀再掷于湖底,
也许刘夏儿死的地方并非第一案发现场,也许她的尸身上有残留凶手之物,在等待着你验尸时告诉你真凶是谁,可你却向苦主和大人了草断言为奸污后自溢。
现在却担言当天因薄醉疏忽大意,要求重新验尸,你到底意欲何在你如此这般行事做风,你到底视人命于何物视戟晋律法于何存你该当何罪”
君阿紫锐辞逼人,利如刀刃,把秦仵作指骂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连求饶的话也都深深地吞了下去。
见秦查散哑口无言,君阿紫所言句句在理,利如精刃,钱朱忠怒眉一扬,手中的惊堂木重重一拍,响彻耳膜,官威自发,喝道:“来人”
“在”两名府卫作揖回令,一脸肃容。
“秦仵作轻命人命,藐视律法,验尸不谨,扰乱破案的有利功破,轻率断言,敷衍了事,本天尹视可忍,孰不可忍现将他收押于监,听候发落”钱朱忠官言一撂,虎目炯炯,威怒凛然,颇有威严,官威三分,人愤七分。
“是”两名府卫喝吼抱拳,动作训练有素,把秦仵作押向牢狱
公堂再次轰然一片,观审的百姓大呼痛快,对君阿紫的钦配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而被挤得几乎成肉团的完颜亦夕此时正两眼发光的看着那个君讼师,在方才君阿紫转脸时几欲要脱口叫出两个字:“大嫂”
穿了无非是官矮让三分,不敢鸡蛋碰石头罢了
若非亲眼所见,她如何也不相信曾经儒弱木讷,单纯的大嫂此时既然沦落到女扮男装成为讼师的地步。
若非她方才转脸时脖颈隐露的一点腥红胎记,再加上她的侧脸过于柔,声线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否则,她就是打死也不相信方才在众目睽睽,庄严肃穆的公堂上敢利刃言辞斥骂那仵作的人会是曾经平静得像一瓢水的大嫂顾兮言。
心里万分激动之际,却又觉得鼻心微酸,胸口似被什么睹住一般闷疼,琉璃似钻的莹眸涌泪欲坠,却又是极力的克制着,大嫂她,定是受了很多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