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司爷一边做着堂录,执笔挥毫,听得绘声绘色,只觉为刑司接近十年,从未像今天一般记堂录也能记得如此情绪激昂。心中对君阿紫的话直想拍案叫绝,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可以对事情觉察得如此犀利,如此敏锐。
两厢府卫皆是一脸惊叹,已忘了这小子的狂妄傲漫,听言才之言,只觉意犹未尽,仿佛并不是在听审,而是在听书道事一般,不同的事,此人说出来的话只觉有血有肉,足以让人亢奋,更能使人情绪波动,激昂万千。
观审的百姓纷纷窍语,皆是佩服君阿紫的心思慎密,更鄙视做为忤作的有违职德,马虎行事。
堂下跪着的刘夫子夫妇两人再次面面相觑,双眸皆露欣慰光芒,看来破案有望了。
被一外行人质疑,秦仵作只觉面红耳赤,老身子浑身一抖,近乎僵硬,极力稳神镇定,道:“君讼师,我身为仵作接近三十载,验尸无数,这等细节怎么可能会错过。但当时是真的没有发现,既然没有,老秦心想也许是那人把刘夏儿敲晕后才奸污,事后刘夏儿含愤自寻,这也是有可能的,
也许那人根本就是刘夏儿所相识之人,两人是自愿的,事后那人弃刘夏儿离开,她一时想不开才会含愤自寻,毕竟哪有少女不怀春。”
秦仵作出口成章,说得头头事道,把钱朱忠听得一愣一愣,把观审的百姓听得惊悚。
却把刘夫子夫妇听得气愤,听到女儿死后还被人家羞辱,当即朝他破骂:“秦仵作,你,你说话干净点,我女儿她一向乖巧,街访邻居都知道。”
刘夫子同是附和泣言:“大人,我夏儿不过二七,人情世故皆是不懂,怎么可能会做出羞人之举,你可一定要为我闺儿做主啊”
未等钱朱忠开口,君阿紫已然讽笑扬言:“秦仵作,你刚进堂的时候不是说刘夏儿胸前有腥红的抓痕吗阿紫明明听到秦任作断言说定是那强污刘夏儿之用力强扒留下的。
堂内的气氛再次因君阿紫的话炒热,引起更高层次的一阵喧哗。
此时,观审的百姓中,一俊俏的男子此时正挤进人推,观审的百姓愈来愈多,大家听得拍手叫绝,简直快把天尹府挤爆撑破。
待俊俏男子能挤进人群能看清堂内时,只觉那君讼师的声音着实熟悉,却只是看到他的蓝衫背影
咦有道理钱朱忠惊堂森林一拍,粗眉怒扬:“秦仵作,你前言不搭后语,言辞闪烁,矛盾重重,还不快快给本天尹道出一个说法,否则定治你一个藐视律法,轻视公堂之罪,轻者仗责八十,重者收监入狱。”
钱大人官喝一扬,威风凛然,威震四方,怒喝如吼,堂内顿时一片肃穆庄重
只见方才还巧言辩驳的秦仵作手蓦一松,支撑的杵仗倒地,发出清跪的声响。
一脸慌色的秦查散老脸面如土色,被钱大人官威一吓,顿然踉通跪地,差点跪出个狗吃屎,一时间大脑停顿,哑口无言,只是不住地求饶:“大人开恩,大人开恩啊,当日老秦喝了点薄酒,略带醉意,一些验尸的细节步骤兴许是忘了,要不大人让老秦再次验一次刘夏儿的尸身吧,老秦定细细检验,不会疏忽,找出更有力的线索出来,请大人开恩啊。”
秦查散苍劲的声音略带沙哑,像马车碾过的声音般难听,求饶的话一出公堂再次轰然一声,皆是骂那秦仵作违职轻视人命的话,难听刺耳的话声浪直涌,如同一群噬血的苍蝇,嗡嗡地响,颇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