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在心底渐渐生了根,再也无法拔除!
**
我没有进宫去向外祖母辞行,仅留下一封书信,收拾了简易的行装向北上的大军连夜策马追去。
整整两日,马不停蹄一路北上,终在第三日黄昏,沂水的十里驿亭追上了上官拓的大军。
那一天下着极大的雨,瓢泼雨幕中,连绵十里的古老驿亭也被雨色晕染得更添了几分肃冷,士兵领着满身被淋得湿透的我行至上官拓跟前时,末春黄昏的风吹在湿衣上,满身冰凉,我早被冷得瑟瑟发抖。
上官拓一身蓑衣坐于队伍最前的枣红大马上,大军阵前,乍看清是我,他勒疆驻马,淡淡扫了我一眼,“你怎么来了?”
我抬头望着他,一字字坚定地说:“我要跟你去战场!”
“胡闹!女人怎么能去战场!”他飞快沉下脸,作势要吩咐士兵送我回去。
心知这是最后的机会,我一把抓住他的马缰,拼命咽下口中雨水,用着最大的声音朗声说:“上官拓,这场仗凶险异常,我不想你出事,所以,我一定要去!”
那一刻,雨势愈发急了,淋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马上的上官拓一语不发,只低头深深盯着我,深瞳湛如幽潭,脸上全无一丝笑色。
我在雨中拦住他的去路,仰起脸坦然迎向他凛冽的视线。
大雨倾盆,风声飘摇。
四目相对,一刻间,天地无声。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马上的男子终于慢慢收回视线,然后朝左右吩咐,“去为她找身干净衣裳和一匹马。”
面无表情说完这一句,他就头也不回策马而去。
这一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冷绝果断。
可我又是明白的,上官拓,总是擅长用轻漠的外表来掩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