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可方便随晚辈下一趟江南?”上官拓试着问。
老者这才叹了口气,“这样吧,我先给你一个药方,回去后按照药方煎服稳住病情,我下个月要去藏川寻药,若能找到可治此症的那味药材,我自会派人捎信给你,届时再下江南亲自诊治可好?”
上官拓点头,“如此,便有劳前辈了。”
老者肩头的那只老鹰忽地不安份地扑腾了几下翅膀,乌溜溜的眼珠子直瞪着我,不住怪叫着。
老者目光若有所思朝我看来,“这位女公子的眼睛--”
上官拓道:“去年她头部不慎磕着大石,醒来时眼睛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老者起身上前,又掰开我眼睫仔细看了几眼,方道:“幸在治疗及时,若不出意外,这几个月应会复明,另--”他再次仔细打量了我,语气里带了几分喟叹:“老朽平生阅人无数,今日观女公子之相,算来必是一生富贵,享尽荣华。且贵极之处,是必母仪天下!”
我想起了幼时为我批命的相士之言,这一刻仅剩自嘲笑意,“我们兄妹不过是寻常商贾人家,又怎会有母仪天下一说。”
老者抚须淡笑,“信也好,不信也罢,天命已注定,将来你便会明白的。”
身边的上官拓却忽然问:“既然前辈这么笃定,不妨看看晚辈的相,如何?”
老者但笑:“公子你气宇不凡,也是贵极之相。”
听了这话,我和上官拓都笑了起来。
那老者又道:“不过,老朽既然开口把这话说了,自要把话说完。公子你举世无双,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人,只是一直有桩心病在身,如不把这心病及早去了,只怕将来晚景凄凉,徒为他人做嫁衣。”
分明极平淡的一席话,却让人如闻轰雷。
我再看了看身边的上官拓,他依旧气定神闲,只是在室内熏香袅袅烟气之下,显得有些苍白。
死寂当中,上官拓抬头看了看天色,语气如平初淡,“时候不早,前辈,我们先行告辞,再会。”
说着,拉起我转身便往门外行去。
身后传来老者沉朗的声音,“两位贵人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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