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天开始,孤独懿就再未回过王府,终日不见踪影。
听说他在京郊置办了一所宅子,每日就召京城中有名的青楼女子前去吹拉弹唱,饮酒作乐,大老远都能听到里面男女作乐的欢笑声,日子过得好不逍遥自在。
这日雪后初晴,难得天气晴好,时近年关,据传京郊马场新进了好几匹西域名马,我自幼便在北疆跟着龙罄练得一手熟练马术,良驹当前,未必不算是一种诱惑。
每日关在房中,便试着出去散散心的心思出了门。
出了内城城门,刚一挑了帘子随意看了看外面,就瞧到对面一辆乌篷马车里,一只修长的男子右手微挑开帘子,转而便是孤独凌微探出的清俊容颜。
正欲躲回去,就已被他远远看到我,我们的车马离得很近,两人各自对视一刻,继而微笑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我心知他是自觉那日与我单独谈话致使孤独懿与我生了嫌隙而心中有愧,而如今,我终究是他人妻子,亦不想再与孤独凌有什么瓜葛。
有心避开孤独凌,我特意让车夫去了城北城隍庙先逛逛,那里今日正好赶上庙会,方圆百里的人们都赶着看来凑热闹,还未下车,就已经听得沸腾的人声,熙熙攘攘,煞是热闹。
卖吃食的,卖小玩意儿的,算命测字的,呼啦啦摆了一整条街,入目处都是形形色色的的路人,我被一卖糖人的小摊吸引,不禁走至摊子前,最前面的捏得正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极是可爱。
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到底是什么时候,似乎曾经有人也送过这样的兔子给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摊主打断我的沉思,笑眯眯道:“姑娘,买一个糖人吧!”
我回过神,正欲伸手去拿,却与另一只男子手背触碰在一起,侧过头一瞧,对面轮椅上的陌生男子也正炯炯看着我,他一身藏青色裘袍,眉目朗朗,若树临风,眉眼之间依稀可见几分不羁与傲气。
唯一可惜的是,这样风化无双的男子竟是双腿残疾。
他在瞧清我的容貌后神色陡变,口中低呼了一声,“青璇?是你吗?”
我摇头:“公子,你认错了人罢!我不叫青璇。”
那男子并不理会,目光只定定望住我,语气有些莫名的颤抖,“姑娘,请问……你是不是壬午年七月初九巳时出生的?”
我诧异看他,我对自己的童年毫无印象,更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出生的,只下意识摇了摇头。
男子神色有些激动,连连道:“怎么会,一定是的,青璇,我知道是你!青璇,你小时候也最喜欢这样的糖人的,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