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一日,我能将这幅话,在独孤懿跟前绘完,我便愿送与他。那日需等多久,我不得而知。
“灵儿,太子爷今日在哪歇息?”我突然很想见他,唤了门外的灵儿。
“太子爷在自己的寝宫歇息。”灵儿素来打听得周到,独孤懿不休息,她便从不回房。
“我出去一趟。”我收了画卷,环顾房中,将画卷藏于一份挂画的卷轴里,不为别的,仅是女儿家的羞涩罢了。
“灵儿这就去准备,轿子现成的。”灵儿为我披了斗篷,随手端来温热的参汤。
我只得捧了参汤,入了轿。真不知我去看他,是对是错。
软轿行了一段,眼见独孤懿的太子宫已现在视线,迎面而来,是几个步行的赶路人。
我的轿夫将轿落了地,我撩开卷帘,见独孤樊站在我轿边。
“你这是去看太子吧?他睡下了。本王刚从那出来。”独孤樊语气中,尽显平淡,只是目光里藏着忧伤,“祭奠我母妃,给你遭了麻烦,抱歉。”
“樊王爷过责了。那件事已过去,不必再提。若明年,樊王爷再邀,倩儿若无事,会再去。”我与他隔着轿子说话,只觉我们再也不是当初在军营时,为士兵瞧病治伤的无所顾忌。
“明年?”独孤樊幽幽一声叹,“明年一定可以……”
话未落音,他便行过我的轿。
我听着他的脚步声走走停停,撩了轿帘,望向他的背影,将他正驻步回首,瞧着我从轿帘中探出的头。
我缩回了轿中。
他向前举步。
“起轿。”灵儿吩咐轿夫。
来到太子宫外,见朱红色的大门紧闭。
“倩妃,奴婢这就去唤门房。”灵儿在轿帘边,与我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