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懿听闻杨公公回禀,撑着床褥起身,泄愤地将摆在他手边茶盏杯碟,摔了个精光。气涌攻心,干呕几下。
“她真的对本宫无心……”他被搀回床褥,喘着粗气,低吼。
“殿下息怒,倩妃怕是累极了,才会失仪。”杨公公为我圆说,怎知我是医术不精,却想为独孤懿分些忧,尽管也知瞧他病的御医,强自己这从未触及医理的人许多。还是照着医书,胡乱用针,错扎了睡穴,才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就已苏醒。
我想去瞧瞧病中的独孤懿,撩了轿帘,见陪我前来的灵儿已不知去向,只得呆坐轿中。
脚步声匆匆而过,引得我注意。从轿帘缝隙,向外望去,独孤樊!
“樊王爷,请留步。”我匆匆落脚,冲着他背影,轻唤。
独孤樊满眼惊讶地望着我,一声叹息,竟不语。
眼尖的我瞧见了独孤樊身旁的公公,乃太皇太后的人,心头对医的一知半解,自不敢详说。
我瞧着他,后悔落轿太仓促。
他看着我,叹气摇头。
我与他对视,目光交汇,望见对方眼中,皆是无言以对之情绪。
他嘴角动了动,单说了个“幸会”。
如此话语,我又怎能问及医理?
“多日不见,倩儿给樊王爷请安。”本为太子爷唤住他,说出的话却词不达意。
独孤樊迈进了院落,不经意间已回头两次,瞅瞅我,又看看我身旁软轿。
我琢磨他的心思,撩帘入轿,等着一会他为独孤懿请脉出来,再问太子爷的情况。
我与独孤樊的这番对视无言,竟全部落进坐在窗台边的独孤懿眼中。
直到我入了轿,他才离开了窗台,走回床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