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我之人,在我身侧,只听他爽朗而笑,却不知他日后再奏的箫声,无人聆听。
我无人可托,托付终身之人,与我并排而立,只叹他再抱怀中换了佳人。
双手接过,爹爹微有颤抖的手敬上的薄酒,我不敢饮,只将它祭了苍天。
我对爹爹谈不上情意,可一族的性命令我动容。齐刷刷的盔甲,与黄沙的地面碰出“莎莎”之声,乱我心扉。
一出皇城,再出朝歌,我就此别了众人。
碌碌车轮声,马蹄飞沙,送亲之队消失于天际的牧野中。
独孤懿在将我送走之后,唤了穆罄:“你去查查,为何称病数日的龙宏图突然康复?且领着他最看得起的人,为晴天郡主送嫁?”
“属下已派人跟了龙宏图,他送嫁完,便闭门谢客。还上了折子,说是大病初愈,不利于辅政,告养三月。”穆罄手脚伶俐,跟了独孤懿多年,自是见识不凡。
独孤懿想到之事,他皆精心为其打点。
独孤樊终明白,独孤懿匆匆到我人去屋空之房中的缘由。
“吾等大半日没瞧见倩侧贵妃。”急匆匆赶来回话的杨公公,有些惊恐之色。
“走,去瞧瞧缘儿。”独孤懿不等杨公公站定,举步迈出。
独孤樊一时不解,倩儿去了哪?怎的如此蹊跷?她的贴身宫女病重,而她缺莫名地不在太子宫中。
迈入缘儿的房间,他神色严肃,大步来到她床沿,扣着她的下颚,轻轻摇晃她的头。
只见缘儿脸色苍白中泛青,双唇干涸,已昏昏沉沉。
“怎样?”独孤懿看着皇弟为缘儿诊脉,眉峰皱起,眼底布满揣疑。
独孤樊细细诊脉,又撬开缘儿的口,瞧了舌苔:“你等退下。”
独孤懿冲跟进缘儿房中的一干宫人摆手,杨公公拂尘微抖,作揖,领众人离开。
他细心地掩了门,又指派其他的仆人:“你们各忙各的吧,杂家在这候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