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在心里默默发誓,总有一天定要铲除齐家,他曹瀚绝不做傀儡!
大婚当日,齐若娉竟凭空消失了,皇帝大婚,皇后却不见了,他事不关己、心情奇佳的等着看好戏,没想到大婚依旧顺利举行,只不过进宫的人私下里换成了齐家的小女儿,也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喜帕掀起的瞬间,他简直欣喜若狂……
“请皇上自重,若妍进宫只是为了保全皇家颜面,这只是权宜之计,姐姐她才是真正的皇后,等寻到姐姐……”十三岁的她一脸冷漠的说着,冷若殊月霜。
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是从她口中说出的,她将他当成了什么?他们齐家又将他当成了什么?真将他当成了可以随意摆布的偶人了吗?很好!这一切的耻辱和窝囊,迟早有那么一天他会加倍奉还于齐家头上!
终于,他做到了!如今母后疾病缠身,再也无力插手朝政,朝中齐家的爪牙已经清除殆尽,齐家子孙尽数押入天牢,齐厉那个老匹夫也只剩下半口气而已,等到押解到京就即刻问斩……
“呜……”殊月不得不用一声弱弱的呜咽来唤回想心事想的神魂出窍的皇帝的注意力,这么半跪着被强迫抬了好半天的头,滋味可真不好受。
殊月的确唤回了皇帝的注意力,但得到的却是一句冷殊月殊月的“贱人”,听的她心里窝火,她一向是刀不离身的,可是手臂传来锥心的疼让她倒抽口气,她怎么忘了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杀手殊月了,而是这个叫齐若妍的可怜的被人轻易就折断了右手的残废……
曹瀚松开她的下颌,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几道清晰的指痕,很碍眼,碍眼的让他厌恶,厌恶的不忍去看。
他双手轻轻托起她的右臂,似是托着一件珍贵的宝贝,“很疼吗?”
皇帝眼中闪耀的不明光芒让殊月打了个寒颤,僵硬的点了点头,试着想要抽回手臂,却被他猛地抓住,那瞬间激窜至全身的剧烈痛楚让她发出一声惨呼,脸色煞白的瞪着一脸邪笑的男人,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放手!”
殊月的意识本已渐渐模糊,却被这句话刺激的稍稍清醒了些,心里冷笑,永远都是他的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是能够永远的吗?更让她疑惑的是,皇帝真的是恨着齐若妍的吗?
看绣儿的样子就知道她整夜未睡,眼眶一圈黑印,眼睛哭的又红又肿,殊月勉强对她笑了一下,“有什么好哭的,别哭了,我想洗澡。”
“是,小姐,绣儿早早就烧好了热水。”绣儿擦擦眼泪出去,不一会就费力的将一只大浴桶拖进房内,又一桶一桶的拎进热水倒入桶内,忙的满头大汗。
愤恨的目光落在架在浴桶边缘的右臂上,她为齐若妍感到悲哀。
在这个男尊女卑、君王至上的世界,如果是齐若妍这个柔弱的小女子,或许会认命的接受这无法抗拒的命运吧!
可是她不是齐若妍,不久前她还是谈笑间取人性命的杀手殊月,永远的奴?笑话,迟早有一天,为齐若妍也好,为了自己也好,这些加诸在身的屈辱与折磨,她一定会连本带利的向他讨还,让他明白谁是谁的奴!
沐浴过后,殊月还想回到床上补眠,她冷着脸将丝被掷在地上,走到窗前打开了漆迹斑驳的窗户,窗外是一个小小的院落,靠北边有个小门,院子四周种着些细竹,微风吹得竹叶沙沙轻响,有点萧瑟的味道。
“绣儿,把床褥扔到院子里烧掉。”
绣儿站在原地没动,难得的没有听她的话,烧了被褥小姐盖什么呢?内务府那帮势力小人绝不会给失势的小姐送新的床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