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璧人,惹得路人侧目纷分。
方行简找到此地码头,只问去汴京的水路要多久。
船夫道一天一夜即可。
他吁了口气,放下心来,回头看头一回穿成这样一路上都走得别别扭扭的小姑娘:“可惜我箱笼都在原先那艘船上,书没了便罢,就是还得再备笔墨纸砚。”
女孩跟着他跑了一下午,也蹭了不少小吃,口味各异,但都很好吃。
是夜,他们找了间客栈歇脚。
方行简订了两间厢房,安顿好她,他特意叮嘱:“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等门一关,玄龟立马在房内东摸西摸,跳上跳下,对人类的所有物品都无比新奇。
她瞥见一面铜镜。
她一步步走近,里边人影绰约,裙袂浮动,是陌生又熟悉的自己。
她想起方行简惊愕的眼神,以及他的那句傻乎乎,木讷讷的“好看”,不禁掩嘴嗤嗤笑了半晌。
她躺到床上,回顾着今日一切,恍若一梦,还是好梦美梦,她沉湎其间,不想醒来。
她回忆着男人与她说过的每个字,每段话,视若珍宝。
码头边,他讲什么来着,说他有什么东西还落在原先那艘船上。
玄龟豁然起身,蹦下床,窜去隔壁敲他房门。
里面人也没问是谁,就开了门。他似乎已经歇下,只合一身雪白中衣,头发流云一般披在肩后。
庭院里月如积水,异常静谧,偶有虫鸣。
她愣了一下,问他:“你要睡了吗?”
方行简:“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