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晅靠回椅背,忽然身心俱疲,觉得自己任重道远。
临近傍晚,陆晅喝空杯底的茶,按了两下酸痛的后颈,颈椎问题是职业病,他之前去中医院做过几次理疗,效果是立竿见影,但只能管住当下,后来忙起来疏忽一阵,忘记保养,又会复发。
一下午,他都在开导自己,接受这一现实——他爱上了一个具备高度繁衍能力的物种。
不过玄微不像是那种愿意被小孩拖累的姑娘,丁克也不是不可以。
无论是哪种结果,他必须去面对。
然而,思前顾后这么多,他跟玄微还是毫无进展,自己对她的唯一吸引力,就是个免费投食机。
这是最糟的。
陆晅束手无策,她跟人类女孩子完全不同,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理解,去感受,去相处,比方说四万多的钻石吊坠,在她眼里就跟啐出来的一粒葡萄籽没差。
她说自己经历丰富,过往对象都是妖神。
她也说过,你这等体魄和姿容,我是完全瞧不上的。
陆晅想想自己年纪轻轻,就这样肌骨劳损,也难怪会被她看轻。
他心底五味陈杂,下班后就查了下钟山广场一带最大的健身房。
回家前,陆晅去那办了张卡。
前台与教练都殷切地接待了这位下单利落又态度积极的新客人,尤其他详读各项事宜后,还给自己订了个健身计划,教练还趁此机会推销出两罐高价蛋□□,陆晅也欣然买下。
送走陆晅前,他们简直想为他鼓掌。
回到公寓,玄微人不在客厅,是龟形态在缸内休息。
他走过去,替她把晒背灯调暗了些。他敛目看了会,发现玄微并不算标致漂亮的龟种,壳身纹路如怪石突陷,还是毫无章法的那种。
大概是他看得太久,她不耐烦叽歪起来:“走开点,你挡我光了。”
陆晅没动,问她:“你的壳就长这样么。”
“怎么?不好看吗?”她逼问起来。